男人眸中笑意越发温柔。
“臣只是帮陛下尝试政令而已,西北一切都是为陛下准备的,陛下将来,一定比臣厉害得多。”
彤素心里忽然一烫,热乎乎的,好像给了她无穷的勇气。
“……花言巧语。”
“那陛下可就冤枉臣了。”他轻笑道,“臣愚钝,天生不会花言巧语,在陛下面前时,只会吐露真心。”
彤素身体弱,连夜赶路又更易疲劳,羲沉昼每天都会用内力来安抚她,替她调理元气,助她休息。
等她安稳睡下,他才轻无声息下了马车。
下属快步上前,问:“将军,抓住了几个云纵派来的死士!他们想要带走陛下。属下已经叫人折了他们四肢,敲落满嘴的牙,防止自杀了!您看还需要审问吗?”
羲沉昼淡淡道:“直接杀了,死士问不出什么来的。云纵不是最爱剥人皮?把那几个也按他发明的酷刑做一遍,剥了皮,剁碎四肢,丢到路上喂野兽,算作我给他的回礼。”
“您这是要公然和他撕破脸?这样一来,一定是会和他不死不休的!”
“他胆敢对陛下下手的时候,”羲沉昼漠然道,“我就已经要和他不死不休了——要不然京城时候不方便,他那些剥皮炮烙铁梳洗的酷刑,我早想让他,挨个试一、遍、了。”
那语气极度阴寒冷鸷,惊得下属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发寒。
他惊慌道:“要是叫陛下知道了……”
羲沉昼目光一转,凉薄地瞥向他,目光里写满刺骨煞意:
“那你就别让陛下知道。那人都弄到远处去,陛下好不容易才睡着,血腥味不能熏着陛下。”
下属吓得连连点头,飞快应下,就在这时,马车车厢忽然轻响了一声。
像是里面的人翻身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厢壁。
下属眼睁睁看着,刚刚还跟索命魔鬼一样可怕的将军竟一秒变脸,担忧急切地冲进了马车,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陛下怎么突然醒了,可碰疼了没有?臣为陛下取来药油,好好揉一揉吧?”
“将军不用了,孤只是睡糊涂,不小心碰了一下,不要紧的。”
“那可不行,陛下身子万金之躯,哪儿能如此轻率?请让臣好好帮您看看。”
下属露出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旁边青禾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
“见多了就好了,别害怕。”
下属指着车厢,难以置信的哽咽:
这真的是我们铁血无情冷面刻薄凶狠残暴的将军吗?
男人的嘴,说谎的鬼!
他辛辛苦苦忠心耿耿跟在将军七年了!
见过将军被被生生砍了出露骨伤口,也只是皱皱眉,还继续作战,还铁血真爷们的表示,只要死不了,就都算小伤。
那现在怎么回事?!
陛下只是胳膊肘不小心碰了一下车厢壁,你搞出一副天塌地陷陛下要驾崩的架势,是想干神马?!
知道你和陛下关系好,但也用不着这么天天秀吧,当我们还没看出你路人皆知的狼子野心呢?
开玩笑,就你那眼巴巴的模样——只怕陛下招招手,你立刻就能激动地跳上床暖被窝去了吧?!
哼。
佞臣。
马屁精!
妻管严!
耙耳朵!
代表全西北军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