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素还没有来过南家的书房。
南家的别墅有好几间书房,除了各人自己的小书房外,还有一间专门用于全家人谈正事的房间——或者说,家庭会议室更合适。
南云深推着彤素的轮椅进去的时候,南父和南母刚好出去拿东西,房间里没人,南云深把彤素推到窗户前阳光最温暖的位置,去拿茶盘泡茶。
整个过程,少女没给他一个好脸色,捂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咬着牙,像是被他得罪了似的,气哼哼别着头,不肯理他。
南云深却也不恼,甚至唇角微微扬起,若有若无一抹淡淡的笑,看起来心满意足,心情十足的美好。
他们怎么一个恼一个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南微瑕心里纠结地要死,一会儿看看彤素,一会儿看看南云深,心里不住地嘀咕。
她来的时候晚了几分,没看清哥哥和南遥是谁先来,谁后来的。
但她过来时,看到书房门口并没有另外的任何下人,扶着南遥轮椅把手的也是哥哥,门一开,他更是顺理成章把南遥推进去……
难道,刚才南遥就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他们说什么话了?南遥嘴唇怎么还肿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氛围看起来那么怪异——
南微瑕心里头越发不安,她目光警惕打量着两人,但怎么也找不出任何倪端,因而愈发坐立不安。
她一咬牙,蹭到彤素身边,亲亲密密地叫了起来。
“姐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叫我们过来吗?”
彤素笑吟吟看着她:“为什么呀?”
“原来你不知道吗?”南微瑕捂着嘴惊叫出声,扭头看向南云深,眼睛闪烁着无辜的泪光,“哥哥,这事真的不怪姐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妈妈提起这件事来的……”
南云深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一只白瓷茶杯,搁在桌子上:“什么事?”
随口三个字问完南微瑕,他抬头认真看向彤素,递过去小小的茶杯,盈盈茶水色泽透亮,女孩却撇嘴:“不喝。”
“绿茶,清热降火,也不会影响你骨折的恢复。”
“会烫。”
“不烫了,我试过温度了。拿着。”
最后两字声音微微重了,少女这才不情不愿接过来,小口啜着,砸了咂嘴,嘀咕:“还挺好喝的……”
南云深直接把整罐茶都扔到了彤素手里。“喜欢你就拿去,自己拿个保温杯泡泡喝几口。”
南微瑕瞪圆了眼睛。
拿保温杯随便泡泡?!
这可是最名贵的太平猴魁!
曾经100克就拍卖出20万元天价的极品绿茶,南云深给彤素随手扔过去的,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南父小心翼翼珍藏着的那罐从拍卖会上买来的太平猴魁吧?
南遥她就随随便便“挺好喝的”几个字?!
南父嗜茶如命,这茶平时在家里藏得严严实实,谁都喝不到,哥哥随随便便拿出来,因为一个清热去火,就给南遥泡上了?
她就是孤儿院出来的土包子,她懂这么好的茶好在哪里吗!给她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