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酣嬉淋漓。
帝长川素白如玉的单手抚着她早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低下头轻吻了下,再欠身覆向了她,明明都已结束,却还将她控制在自己胸膛和床板之间,俊逸的面庞下落,望着她紧闭却隐隐发颤的眼睫。
他轻吻着她的眼睛,从左到右,微凉的唇,带着咸咸的汗渍,顾念颤动的眼睫睁开,和男人幽深的视线撞抵,听到他说,“你爱我?”
淡淡的三个字,声音沙哑,清凉。
落入顾念耳中,却像炸开的洪钟,声声如雷。
她确实是滞了下,就连眼睛里都不难溢出了惊诧和讶异,却在短时间内极快湮没,取而代之的是她推了推他的臂膀,慢慢从中抽身,裹着小被子去了一旁,“若是没事话,我收拾下就走了。”
顾念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收拾的动作很快,虽然被他折腾的太惨,没什么气力,但刚刚男人那一句话,似像某种催命符咒,让她孤注一掷的潜意识里,只想尽快避开,逃离。
帝长川无所作为,只是半靠在床上,随手点了支烟,随着烟气的袅袅,朦胧了他眼底的讳莫。
待顾念穿戴整齐,从他身边越过时,他忽然起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打断她的行进,“回答。”
他冷沉的声线而至,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顾念怔了下,再度垂下了头,只说,“我累了,能让我先回去休息吗?”
帝长川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注视着女人的头顶,皱起了下眉,“休息可以,就留下吧!”
他说着,大手再度覆上,一把就扯开了她好不容易才系上的衣扣。
可能是他力道有些重了,只听‘咔’的一声,衣扣弹跳落地,蹦蹦跳跳的消失无踪。
顾念紧了下眉心,隐忍的咬了咬下唇,“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帝长川摊开了手,状似无意,“怎么?不喜欢?”
随之,便移步去了桌旁,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直接吩咐,“去酒店开个房间,稍后我和顾小姐过去。”
然后收了线,他再看向她,“酒店可以了吗?”
顾念没言语,明显深吸了口气,强大的怒意和骤起的情绪在心底潜藏,帝长川走过去,伸手端起了她的脸颊,“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说实话,顾念是不想和他在这个时候,开启这个话题的。
所以她有意的避开了。
这样鲜明的回避,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顾念无措的抿了抿唇,抬眸清澈的目光迎向了男人,她可以确定,他看得出来,但还一味的锲而不舍,绝对有意为之。
她索性沉吟了下,然后道,“非要现在回答吗?”
男人收力放开了她,向后退了几步,又重新坐回了床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顾念无奈的唉声叹了口气,看着他,眯起了眼睛,“帝总,可以不亵渎‘爱’这个字吗?”
帝长川好看的眉宇当即一蹙,些许的错然浮上了他的眸。
“实话实说就是,我爱过你,真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可能是婚后相处的日子里,他一次又一次帮她时,产生了情愫吧。
也可能是那次他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却导致自己头部重伤时,还有,在离婚以后,她知晓了他病情以后
帝长川幽冷的眸线毫无异样,只是紧紧的注视着她,须臾后,又问了句,“那现在呢?”
“现在?”顾念失笑出声,甚至带出了几分难以置信,“我现在为什么要爱你?是你给我的伤害不够,还是因为你上次没能杀了我?”
她就说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结果,现在一并牵扯出心内所有负面情绪,狂躁与不安交织,衍生出的怒意,超乎了顾念想象。
她说,“我对你的爱,在上次你对着我的心脏扣动扳机的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帝长川,仔细想想,你是因为救我,才导致头部受伤失忆,变成现在这样子,我是因为这份愧疚,才产生了对你的感情。”
顾念说完,便皱起了眉,又措辞一番再道,“而你,是因为失忆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对我好奇,对我们之间曾经那段关系好奇,所以才纠缠着我不放。”
她一口气,将俩人之间的一切阐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