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琪明显脸色有些不悦,却还强撑着讪然一笑,“他虽然是你哥,但也分开了三年,顾念,你已经不懂他了。”
“他现在爱上的人是我,需要的也是我,最懂他的人,更是我。”
徐佳琪一席话说完,又瞬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笑着改口,“当然,我也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毕竟是他妹妹,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简短的交流,顾念对眼前的这位女人,算是彻底洞悉明了了。
她淡然一笑,略微点了下头,“只要我哥幸福,我当然会祝福。”
徐佳琪也附和的笑了笑,便以不打扰她休息为由,走出了房间。
顾念看着女人离去的倩影,幽深的眸色落下,慢慢的皱起了眉,感觉关于这整件事,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深夜,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并未见到帝长川,猜测着他可能已经走了,便没再多想,又闭上了眼睛,却怎样都睡不着。
索性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间,本想下楼找些水喝,但途径书房的一刹那,顾念脚步就停下了。
之前无意中见到顾涵东在服药,但他和徐佳琪都口口声声说身体已经痊愈了,那又服用的是什么药?
顾念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进了书房。
在书桌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之前见过的白色小药瓶,里面的药片不少,她只倒出了两片,用纸巾包好,放进了衣袋。
从书房出来,再想下楼时,却无意中听到了隔壁房间中传出的声音,寥寥数语闯入耳畔,顾念蓦然的身形猛地怔住。
“帝长川,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所以,当年我才帮着你破坏顾念和洛城夕的感情,甚至不惜鼓动我爸,让他逼着念念嫁给你!”
顾涵东低沉的嗓音满载怒意,突兀的打破这如斯的寂静。
门外不远处,顾念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紧了紧,惊诧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可以说,你们的这场婚姻,一大部分是你的强取豪夺,另一部分,也是我在旁边推波助澜,但是,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如果不是我信任你,我会把她交给你吗?”
顾涵东的质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愤然的又道,“可你又是怎么做的?留她一人独守空房三年,是吗?最近还没事就囚禁她,你拿她当什么?宠物,还是一件物品?”
“她是人!是你妻子,是我妹妹,更是我唯一的亲人!”顾涵东爆发的怒意渗人,沉凉的声线彻底诠释出一切。
而沉浸的房间中,帝长川静默的斜身依进沙发,优雅的双腿交叠,骨节纤长的单手把玩着一只金属火机,慢慢转动,火光在修长如玉的指尖涟漪四溅。
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火机在他手中停下的一刹,‘啪’的一声合上盖子,帝长川轻掀微冷的眼皮,幽冷的眸色睨向眼前咄咄逼人的男人,薄唇翕动,“我们之间的夫妻问题,我会处理,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
话落,帝长川笔挺的双腿一伸一屈,颀长的身影霍然起身,迈步向外的一刻,顾涵东看向他,又开了口,“我知道你和她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帝长川的脚步微滞,眸色跟着沉下。
顾涵东看向了他,深吸了口气,“如果你能给她一切想要的,尤其是情感上,还会至于这么久了,你们之间这点问题,还化解不了吗?”
森凉的话语,字字扎心。
帝长川冷鸷的眸色瞬时划过了狠戾,冷然的看向顾涵东,嗤笑出声,“呵,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没办法满足她了?”
顾涵东没回答,但默然的意味十足。
帝长川怒极反笑,冷冷的点了点头,“好,我一定满足她!”
一句话,一语双关。
门外的顾念只觉得一瞬间心上被什么东西震慑到,凛然的心悸倒出冷汗,下意识的收起放在扶手上早已凉透的手,不再理会房内两人的对话,径直走回了房间。
重新躺回了床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着刚刚顾涵东说过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