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米尔凑近了脑袋轻声说道。
“把你的保险关上,士兵,我不想等下一次那声音再响起的时候再见到什么出格的举动。”安德烈的目光直迎着阿米尔发红的瞳孔,他的这名部下的意志力显然没有那些已经死光的帝国武士们坚定,若是被那道声音影响了,保不准自己竟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阿米尔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那枚手雷,那是他避免自己的尸体被撕碎吃掉最后的依仗了,只不过他的右手刚一动弹,一股奇异的想法突然浮上他的心头,他那刚准备提起的右手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刚刚才确认过一次,没必要在那道声音的注视下连自己的底牌都暴露了出去。
“这是被从内部向外擦掉的痕迹。”安德烈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冰冷空气,他的大脑不由得传来一阵扭曲的刺痛,但也因此变得无比的清醒,他用右手刮了刮洞口的边缘,一些黑色的物质残留在了上面。
“这是血。”安德烈嗅了嗅,又在手指上搓揉了一阵,那丝越搓越黏的特性令他这个时刻与鲜血打交道的战士产生了无比熟悉的感觉。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快速的确定,在嘴里尝一尝。
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军中有敢尝虫子血的人?或许有过,但那些比他们更要勇敢的家伙差不多已经在太周那一战中死了个干净。
“那些异兽是地球的生物?”阿米尔音调略怪异的问道,他一只手死死的摁着头顶,面上的表情带着点痛苦的扭曲。
“差不多,正儿八经被孵化出来的异虫鲜有血液是红色的,我看过的更多是绿色的液体,而且多少带着点毒性。”安德烈将沾有虫血的两根手指在墙壁上擦了擦,说到毒性的时候他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在意自己刚刚接触了那些东西。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到底是什么,而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它们进出的那条路。你先进?阿米尔……阿米尔?”
安德烈喊了两声没有回音,他用单手扶着墙壁慢慢的转过了身,却看见对方正用双手拼命的挤压着大脑,像是在死命的挤压一只大号的海绵一样。
“咚!”
一道从头盔传来的震荡令阿米尔紧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迎面而来的是安德烈那道直刺人心的冰冷双眸。
“你的双手按在了头盔上了,我想那对你驱赶那道声音没有任何帮助吧。”安德烈收回了砸在头盔上的拳头。
“你听到了什么。”安德烈严厉的问道,配合他那声带喉部同时受损之后的刺耳嗓音,听起来倒是威严十足,只是在蚁穴一样的地下更显得森严可怖。
“我…不清楚……”阿米尔的头微垂着,“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往我脑袋里钻,也好像没有,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幻听还是那道声音又真切的响起了…该死!我的脑子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
安德烈警惕的瞄了瞄士兵的步枪保险,万幸,还关着。
“忘记那些你听到的声音,我们现在要去探究这道洞口背后的真相,过来,阿米尔,我先进去,一旦听到我发出的警报,别管我,赶紧退出来!”安德烈伸手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如果那道声音再在你脑海中响起,立即告诉我,明白么?”
“明白!长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德烈感到自己的手掌在脱离阿米尔肩膀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竭力遏制的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