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姜没有再说话,只是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顾连城目光微微凝固了一下,他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噙着一片少有的情绪。
陆青北走了上来,瞧着他此刻僵硬的模样,他眉头轻皱了一下。
对于他的这个表情,他真的是再了解不过了。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紧了一下,那个女人,还不知道他要出任务吧。
如果知道,也会关心么?
“该出发了。”他收起自己满心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说道。
顾连城微微怔了一下,他将手机收了起来。
通过作为顾连翰的这些段日子,他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这些消息,都需要来做两手准备,万一,是顾连翰故意的呢。
为了回到乔小姜的身边,这一次,他一定要努力。
“走吧。”
收起手机,他抬脚率先走了出去。
瞧着他的背影,陆青北叹息了一声。
这,便是他们的不容易之处吧。
在旁人的眼里,他是雪阳市总警司,顾氏继承人,高高在上,含着金汤匙出生。
可为了守卫和平,他们不得不忍痛难耐的放下一些东西。
可如果可以选择,谁又愿意整天徘徊在与家人分离的生死关头。
每一次惊险的任务,都是一次挑战。
叹息一声,陆青北带上墨镜,抬脚跟上了顾连城的脚步。
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回来。
……
第二日,乔姜早早的便来到了警务司。
今日的警务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个某个人,让她觉得很是清冷。
心里有个位置空荡荡的。
站在这座巍峨的大楼,她仰起头深深的叹息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瞳孔微微一缩,第一时间便拿了起来,“喂。”
“姐姐,是我。”
卫沐阳的声音透过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她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什么事儿?”
“你能到医院里来一下么?”
“什么事?”
她的语气有些冷漠,并且夹杂着一种不耐烦。
卫沐阳摸了摸鼻子,“我这里有一个病人,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疑似投毒。”
“按照程序移交警务司,我自会解剖。”
公事公办的吐出一句,她抬手便挂断了电话。
叹息一声,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护士说道,“报警,送警务司。”
护士点了点好,“嗯,好的。”
尸体很快便被送到了警务司,家属也签字同意解剖。
乔姜穿上一身防菌服,低头打量着解剖台上的尸体。
“这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叶菱检查了一番,突然有些不确定的吐出一句。
“嗯。”乔姜轻轻的哼出一个音节,而后拿起了解剖刀,而后精准的划下。
整个解剖室里安静的厉害,她的鼻梁有一层细细的薄汗,而她整个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却透着一股专注。
这一段时间以来,叶菱亲眼看着这个女人飞速的成长。
她比起以前,似乎又进步了。
一段漫长的时间之后,乔姜这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工具。
“肝细胞普遍脂肪变性,广泛性坏死,呈记性黄色肝萎缩。”
“肾小球充血,近曲小管上皮水变性,脂肪性坏死,肾小管官腔内管型形成。”
“心肌纤维脂肪变性及灶性坏死。”
“脑膜血管充血,脑水肿形成,神经细胞变性,普遍肿胀,尼氏体消失,细胞核浓缩,偏位。”
“浆膜,黏膜和皮下组织,实质器官出血少见。”
“胃肠黏膜糜烂,点状或片状出血,有酵米面滞留。”
瞧着她这从容,不慌不忙,不缓不慢的模样,叶菱眼底闪过一抹羡慕。
她什么时候才能和她一样。
乔姜静静的盯着尸体,一段时间之后,她唇瓣又轻轻开启,“肾上腺皮质细内类脂质减少,肺水肿,种种现象表明,死者是酵米面黄杆菌中毒。”
“那是什么?”
叶菱抬眸瞥了乔姜一眼,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涉猎范围真的很管,仿佛在尸检方面,就没有她不懂的知识。
乔姜的目光依旧落在尸体上,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启,“酵母面黄杆菌毒素食物中毒是有酵黄杆菌外毒素A引起,在北方多见。”
“这种病一年四季均可发生,6、7、8月份最为多见。”
叶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了点头,“怎么引起的?”
“酵米面是过去东北地区农村习惯食用的食品,它是由碎玉米,黏玉米,高粱米,小米,小黄米,等其中一种或两种粮食用水浸泡10~30天,有的长达两个月,一般一次准备酵米面量大。”
说着,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叶菱,“余下的部分保存继续食用,使用方法是将酵米面加水制成面条,饺子,饼等熟食,酵米面在晾晒阶段,如遇阴天并在阴冷潮湿处存放,极度容易被酵米面黄杆菌污染。”
瞧着解剖台上的尸体,乔姜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这种黄杆菌对机体损害较大,肝、肾和心等细胞变性及坏死,以及性肝细胞坏死为著。”
吐出一句,乔姜便往外走去,顺便摘下了口罩。
“将剩余酵米面送细菌培养和毒素检查,取,肝、肾、脑等器官及血作毒物分析,排除化学毒物中毒。”
叶菱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
这个女人,这又是怎么了。
以前,她巴不得抢着缝合尸体,现在呢?
居然这就走了?
叹息一声,她没有再去纠结,而是接下了余下的工作。
……
乔姜刚走出解剖室杜欢喜就走了上来。
她的眼眶红红的,见到她的瞬间眼泪便流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乔姜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别弄出一些小媳妇哭丧的样子来,老子见不得。”
顾连城如今还没有平安归来,她说什么了么?
闻言,杜欢喜眼泪流的更多了,整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乔姜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哭,眼里全是冷漠。
一段时间之后,杜欢喜这才缓过来了一点。
她拽住乔姜的手紧了紧,“乔姜,他去执行任务了,听说很凶险,在准备将一个什么的一网打尽,我刚刚才意外得知,而且,说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出动的警力很少,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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