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趟。”
福叔顿时一脸的惊愕,“殿下,若是叫太后娘娘和万公公知晓,您擅自回宫,只怕……”
男子轻笑,按着手腕摇头,“怕也躲不了,他们终究也不会放过我。”
“殿下……”福叔喃喃,竟不知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去吧。另外,再查一查……”男子的声音突然顿住。
福叔看他,“殿下您要查什么?”
男子轻咳了几声后,终是摇头,“罢了,去安排吧。”
福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
便退了下去。
男子走到书架旁,将那几册掉落的书捡起来,抚平上面的折痕后,又笑了下,将书一本一本地放回去。
……
马车上。
迟静姝蹙眉,看着手中的银针。
针尖上明显的黑迹。
看来她上次猜测的是错了。
这三尺堂背后的公子,应该是中了一种极慢性又阴狠的毒。
常年浸润,已损坏了肺腑,故而有了那种咳疾之状。
按照她方才悄悄把的脉来看,这种毒,会每隔一段时间内就发作一起。
并用了一种缓解之药来控制。
故而导致了男子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毒。
然而,适应了,却不代表是安全的。
这毒若是一年内再不完全解开,只怕那位公子连命都……
不由心下微沉。
他应该是被什么人用这种毒给控制了。前世,她唯有在宫廷中,才见识过这种权势倾轧时的无不用其极的险恶手段。
这人,莫非……也跟宫廷有关?
而且,直到刚刚,她才反应过来男子方才见她时说的那句话——你要的人已经送回去了。
他,分明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原本身份暴露她也并不在意,可她这辈子,真的不想再跟那朱墙金顶的四方墙里的任何人有瓜葛了!
该怎么办?
小菊在旁边伺候着,觑着她越来越沉的脸色,也不敢多问。
直到车子回到迟府。
迟静姝又打发小四子去问贺青的情况。
回来说他还在昏迷中,周方大夫也说了并无外伤。
迟静姝无法,只能派小四子再去打听木邛有没有出现,便先回竹苑去了。
下人房中,老丁无奈地拉着周方,低声道,“周先生,这小子也不知被谁下了那种腌臜的药。他现在糊涂,乱喊出来的话不作数,您……莫要跟小姐说了。”
周方听着房间里头,高热的贺青,一声声喊出来的名字,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晓得分寸。”
屋内。
贺青只觉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浑身的燥热,烧得他无处可去。
他好像又回到了朱雀大街的那一天。
太阳晒在他身上,像火烤一般,他浑身不痛快,很想将身后背着的那个少女给丢下去。
可突然,那少女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猛地一僵,刚想将她扔下去!
那少女却又一下凑到她的耳边,低笑着唤了一声,“贺青。”声音绵柔轻软!
迟静姝?!
他猛地抬起头!
光影一转,忽而他仿佛又落入了护城河那冰冷的河水中。
明明刺骨冰凉,可他的怀里却犹如抱着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