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姝笑了起来,“那陈姐姐这是要回去了?只是前头燕子巷不通,只怕您还要绕个路才行。”
陈怡笑着看了眼,目光在车边的贺青身上停了停,又道,“妹妹家似乎并不在这附近,如何到了这里来?”
迟静姝含笑,“闲来逛逛,听说这里卖的花不错。不想离了京城太久,从前那认识的卖花的匠人,早就不在了。”
陈怡笑了起来,“这倒是真是天赐机缘,让我俩竟能这般遇上。不如这样,相请不如偶遇,眼看便要晌午了,妹妹若是不嫌,不如姐姐到这附近的酒楼摆下一桌,难得聊聊?”
迟静姝顿时心生疑惑——陈怡太热情了。
她与陈怡本没有这样的交情,在青山城时,也不过是赏花宴的那一照之面,绝无这样的亲近。
见迟静姝迟疑。
陈怡又一笑,上前,在迟静姝身边低声道,“不瞒妹妹,原是我到京城这许久,姨祖母一家都拿我当外人,外头的聚会,亲朋好友的走动,也从不带上我。我这??过了年,也快十四了,这次来京城,本就是,嗯??”
说着,脸颊微红。
迟静姝猛地反应过来!
原来陈怡来京城,探亲为虚,结亲为实!可她存着寻个好亲事的目的来京城,偏偏那亲戚家里却装聋作哑。
她这是不得已,才想走自己的门路?
心含疑惑地朝陈怡看去,陈怡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迟静姝略想了下,点头,“既然姐姐相邀,那静姝便却之不恭了。”
陈怡欢喜,一拉她的手,“走,去我的车上。”
后头,老丁赶紧驾车跟上,贺青坐在马车另一边,看着前头那辆马车,微微地蹙了下眉。
??
陈怡选的酒楼位于西城最繁华的大街龙雀大街上,十分的堂皇富华。
二楼正好还有一间甩头的包厢,便被陈怡要了下来。
两人落座。
陈怡亲昵地坐在迟静姝的身边,笑道,“今日巧遇九妹妹,真是如同寻到自己亲人一般,叫我心里不胜欢喜。”
迟静姝浅笑,喝了口水,越过窗户,看窗外的龙雀大街。
大街上人来人往,与迟府附近的百花大街并无多大不同,只是多了些卖花鸟鱼虫的店铺,十分的生机勃勃。
陈怡又在一旁笑道,“对了,九妹妹,你回到京城后如何?最近你家里,似乎不是很太平?”
这话已经十分突兀了。
迟静姝转过脸来。
陈怡尴尬地笑了下,“只是在姨祖母家,偶尔听那几个姐妹说的。前阵子平南侯府的春日宴,有家中的两个姐妹同去了的。”
迟静姝看了看她,随后像是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抿了下唇,“本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叫姐姐见笑了。”
陈怡却摇头,一脸的同情,“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你不知晓,当时我听她们议论此事,只想到你当时在我家时那般受的刁难,心下十分不忍。唉,只可惜,如今我刚到京城,自己都无法立身,也帮不了你什么。”
迟静姝总觉得,她的亲近,太刻意了。
从前在青山城时,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屑与一般人说话的千金小姐,如今竟然这样讨好逢迎自己?
心下心思多番,面上却依旧一副软甜柔绵的小女儿模样。
像是难过,又勉强地笑了笑,“多谢陈姐姐。”
陈怡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倒似乎并不意外,示意丫鬟倒茶,一边又道,“如今我们既然遇见,就该多多聚聚才是。你如今处境只怕也十分艰难,我虽帮不了什么,可给你出出主意,听你讲讲心事,也都是可以的。”
这话,听得后头的绿柳都忍不住看来——这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迟静姝却不动声色地含笑点头,“是,有空自然要多聚聚。只是不知陈姐姐??”
话没说完,陈怡忽然不知为何,抬了下胳膊。
一下撞到旁边倒茶的丫鬟手上。
“啊!”
那丫鬟手一抖,那热水一下就洒了出来,溅湿了迟静姝的袖子!
绿柳连忙跑过来。
丫鬟已经吓得匆忙跪在地上,对陈怡直磕头,“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小姐饶过奴婢!”
陈怡沉了脸,看了眼那丫鬟,都看向迟静姝,“妹妹没烫着吧?”
迟静姝扫了眼陈怡刚刚抬起的胳膊,淡淡一笑,“无事,姐姐莫要为难这丫鬟了。”
陈怡眉头一皱,“做事粗手笨脚的!要你有何用!若是伤着九小姐,看我怎么治你!”
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
陈怡又朝迟静姝歉然道,“叫妹妹受了惊,都是我的错。正好,我今日买了两件衣衫,不如送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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