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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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苑。
迟静姝喝了一口蜜茶,笑眯眯地对小菊点头,“做得很好。绿柳,拿一盒近日新做的胭脂给她。”
小菊立时屈膝,“谢小姐厚赏,都是奴婢的本分。”
迟静姝笑着摇头,“做得好,自然有功,我最是赏罚分明了。这样快就出了结果,倒是让我有了意外之喜。你该赏。”
小菊听后笑了笑,看向迟静姝,“那??奴婢可否请小姐一个赏?”
这已是十分失礼了,张妈和绿柳都朝小菊看去。
迟静姝却笑着看她,“嗯,你说你想要什么赏?”
小菊笑道,“奴婢想请小姐把书房里的那本《四方志》赏给奴婢。”
一套书?
张妈和绿柳都有些惊讶。
迟静姝倒是放下茶盏,朝小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即笑着点头,“行,绿柳,去拿给她。”
小菊大喜,跪下磕头,“多谢小姐!”
这时,外头有个负责洒扫的婆子走进来,低声道,“小姐,老丁在外头候着了。”
这婆子是昨日跟着迟静姝一起去库房的一个,压制黄贵的时候,那一把力气倒是让迟静姝刮目相看,便将她提到了跟前。
点点头,站起来,笑道,“知道了。走吧。”
??
一辆低调的青盖马车,摇摇晃晃地,再次停在了上回迟静姝差点叫严安的下人绑走的那条巷子外。
绿柳还有点后怕,寸步不离地跟着迟静姝。
贺青落在不远处,低着眼,看地面上,迟静姝那水纹涟漪一般的裙角,满心雀跃。
及至来到上回瞧过的酒铺子,迟静姝透过帷帽,朝里看了一眼,随即笑了一声。
回头道,“绿柳,东西给我,你在门口候着。贺青,你跟我来。”
绿柳不知何事,只好乖乖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迟静姝,然后守在门口。
贺青明显紧张地握了握拳头,跟着迟静姝走了进去。
一间酒铺子不大,门口两个大大的酒坛子里头装着香味浓郁的自家酿造的酒水。
一个酒坛上头,还盖着一个水瓢,似乎是供人随意饮用。
铺子的柜台后不见掌柜,店里三两张小木桌,也都陈旧破败,摇摇晃晃跟随时能散架了一般。
其中一个靠着墙角的小桌边,趴着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红脸_须大汉。
明明还是上午的辰光,他却已是酩酊大醉的模样。
趴在桌边,嘴里还哼哼着什么。
似乎察觉有人走了进来,却连眼皮子都没抬地,伸手,去摸手边最近的一个小酒坛子。
往嘴里直接倒去,却发现已是空的。
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刚要起身,手边,却放下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小酒壶。
他抬了抬眼,便瞧见了桌边站着个小姑娘,一身水青色长裙,素雅如云,让人眼前一亮。
撇了撇嘴,刚要转过头去继续趴着。
迟静姝却伸手,拿过一个酒碗,将那小酒壶里的酒,全数倒了出来,然后,将酒碗朝男人跟前一放。
男人登时眼神就变了。
明明那酒的香味并不浓烈,甚至还能被这满屋的酒香覆盖。
偏偏那酒水之中,却又有一种勾人的味道,引得他腹中酒虫几乎抑制不住!
他猛地伸手就要抢那酒碗。
不想,迟静姝却伸出一根纤纤细指,按住了那酒碗的一边。
男子抬头,一双眼,朝迟静姝不善地看来。
迟静姝轻笑,另一手,摘下帷帽。
男子陡然瞧见迟静姝一张碧月清泉般的脸蛋,顿时一惊,下意识回避开。
迟静姝却轻笑了笑,道,“木教头,小女子的酒,不是随便能喝的。”
称呼一出,男子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猛地站起身,朝迟静姝气势汹汹地看去,“你是谁!”
丝毫没有一丁点的醉态!
贺青立即上前,张开双臂,将迟静姝拦在了身后!
木邛的目光落在贺青的脸上,皱了皱眉——好一个狼崽子的模样!
迟静姝倒是不惧,按下贺青的胳膊,笑道,“木教头是个最中正良行之人,不会无故伤我,贺青,你退下。”
木邛听她的话,眼神又暗了暗,朝迟静姝看去,“你认识我?”
不料,迟静姝却轻笑摇头,“先生是谁,小女子并不知。”
木邛神情微变,听她说话的语气,分明不像是她这个年纪才有的!倒像是那些在宫廷里沉浮多年的人,一句话都能绕十几上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