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端登时反应过来,“是是,父亲已经交代过了。不知李大人今日可有空?聚贤楼已经备下一桌,请李大人赏光?”
知州李大人笑了起来,点头,“迟大人相邀,如何能不赴?自是有空的。”
迟端一笑,“李大人,请。”
“请。”
刘蓉攥着迟云杰的手,眼睁睁看着迟端与旁人大笑着离开,对迟云杰连个嘘寒问暖的眼神都没有,登时浑身气到发抖。
可她到底不会在孩子面前露出怨恨和愤怒。
便又笑着摸了摸迟云杰的脸,哽咽地说道,“我儿,辛苦你了。快上车,咱们回府。”
迟云杰好容易得见天日,看这满天的晴光日丽,只觉得心情大好。
笑着点头,“娘辛苦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洗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让那几个丫鬟伺候着!
刘蓉自然无不答应,母子两人便进了车。
刘蓉掀开他的衣服一看,登时又差点哭出来,连连哀叹,“我的儿,怎么就落得满身伤啊?莫不是知州大人没安排妥当?竟叫你吃了这大的苦头?”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迟云杰登时就怒火冲天!
猛地坐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娘!别提那个什么知州大人了,他根本就对儿子不管不问!”
刘蓉惊讶地瞪眼,“怎么会?你父亲明明托了他,对你多加看顾的啊!”
迟云杰一把掀开衣领,叫刘蓉看他身上的几处鞭子抽的伤!
刘蓉教训过下人,一眼就看出那伤虽未破皮肉,却伤及血脉,最是疼痛。
是一种极其阴狠毒辣的刑罚!
顿时面无血色,一下扑过去扒住迟云杰的衣领看,“这……怎么弄成这样?”
迟云杰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是那几个该死的狱卒,记恨我家中有权有势,竟然对儿子用私刑!可恶!”
刘蓉面色发白,看着迟云杰的伤口,心疼到了极点,“怎么知州大人也不管管。”
“娘你还提那个狗官做甚!根本就是他故意纵容!嘶——别碰,疼!”
刘蓉赶紧缩回手,“好好,娘不碰。”
说着,竟真的落下泪来,“我可怜的孩儿,叫这帮奸人陷害,竟要受这番折辱!你等着,娘定要替你出了这口气!”
迟云杰一听,便喜上眉梢,“娘,那几个狱卒,我要他们家破人亡!”
刘蓉拍了拍他的手,“敢对我儿动手的人,娘定不轻饶!”
迟云杰顿时笑开,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多谢娘!”
刘蓉心疼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又问:“开元寺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叫你好好在家养伤,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一提到这个,迟云杰登时就缩了缩脑袋,“儿子就是想去散散心,在家实在憋闷……”
“还敢胡说!”
刘蓉佯怒,“你当我什么都不知晓么?冬雪早交待了!”
本是诈他,不想迟云杰顿时脸一垮,“冬雪这个没用的小蹄子……”
见刘蓉瞪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那不是……听说娘要对那小贱人动手了,儿子就想去捞点好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