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死了不要紧,贵妃死了也不要紧,他还年轻,他还能生。
皇帝并不需要给小妾守孝,贵妃再大也是妾。
于是,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宫里又多了五六位才人,美人,而最得宠的何宝林已经一飞冲天成了正三品的婕妤,除了已经年老色衰、早早受封高位的妃子,后来的这些新人里头,就数着妙婕妤分位最高了。
皇帝如此态度,又有钻研的小人奏疏请皇帝全国各地采选良家女,进宫伺候,还有朝臣看明白了以后提议皇帝立后。
良家子没有他们什么事,但若是立后就不一样了。
如此这般,一时间,朝廷上竟有些乌烟瘴气起来。
…………
温泉庄子里,沈秋檀懒洋洋的靠在池边,看着雪花纷纷坠落。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关。
穿好衣服,她慢腾腾的去了书房,李琋自己忙碌着,见她来了,搁下笔无奈的训斥道:“头发都还没干呢,就到处乱跑。”
刚泡了温泉,沈秋檀的脸颊红润带蕴,殊丽更甚平常:“到年关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你不想回去?”
沈秋檀点头又摇头。
回去能见到外祖母当然是好的,但回去也要应付其他人。
她可没忘了,当初何贵妃一死,齐王府的门槛差点就被人踩平了。
如今到了年关,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宴席多少帖子在等着呢。
李琋摸着她半干的发丝,也不说话。
谁知沈秋檀当时一副不想回王府的样子,等到第二日就改了主意。
因为她收到了外祖母的信,信上说舅舅回来了。
信里说的简单,但沈秋檀还记得曾经做过的梦,广陵距离京城虽然远,但也不至于一个往返就耗费好几个月。
第二日,王府的马车进了京。
李琋瞧着沈秋檀的脸色,在中途先去了陈家。
沈秋檀直奔陈舅舅处,发现陈舅舅果然受了伤,左侧脸上还挂着一道不算浅的疤痕。
“舅舅,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的伤……”
陈德润摆摆手:“无碍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贼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取我性命,但是舅舅命大,被人救了下来。不过因为养伤耽误了不少时日,倒叫你跟着担心了。”
他没说的是,那些贼人并非只有一次伏击,是接连几次,每一次都想取他性命。
而每到危急时刻,总有人出来相互。
他隐隐猜到是齐王的人,对齐王愈发的恭敬,却不想让外甥女跟着担心。
田氏见了沈秋檀并不见外,哭哭啼啼的想求沈秋檀给做主,陈老夫人见她实在不成样子忙命人将儿媳妇拖了下去。
看过之后,沈秋檀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陈家。
其实就算舅母不提,她也是要查的。
是夜,当初他们派出去保护舅舅的护卫来回禀道:“出手的人手段不凡,我们还损失了两个兄弟,绝对不是寻常贼寇。”
沈秋檀点点头,愈发的想不明白,舅舅一介商贾,身上有什么值得帮人觊觎的事情,非得杀了舅舅不可?
她身侧的李琋,眸子微不可查的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