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傻?
街上的热闹隐隐约约传入耳中,沈秋檀看着比寻常都要明亮的夜空,面色渐渐平静:“听说鲁王府有位孺人,天生异香,得此女者得天下。”
毒瘤活的越久,遗祸也越久,袁楹心不仅是自己的仇人,还伤害过王蕴飞,沈秋檀知道这个举动不光明,但奏效就够了。
原亦神态不变,一双眼睛却盯紧了沈秋檀:“你们有仇?”莫非是之前自己的观察有误,这沈秋檀并非什么仁善之辈?无仇无怨的,为了自己好过,便将危机转嫁给旁人。
沈秋檀坦然道:“血海深仇。”
如此……原亦舒淡的眉毛一动,语气无所谓的道:“你,意欲如何?”
…………
三月初三,上巳节。
天气渐暖,渭河上下草木青青,行人蔚然如织。
作为春日的乃至全年里最重大的活动,皇帝陛下在完成了祓禊祭祀之后,和往年一样在曲江池畔设“曲江宴”大肆宴乐。
贵妃娘娘向来以皇帝马首是瞻,皇帝带了臣子玩乐,她便广邀女眷作陪。不仅如此,连百姓也可到指定的区域同乐。
这是一场全民狂欢。
瑞日初升,沿堤草新滴翠,蛾眉蝉鬓,凝香数里之尘。
何贵妃如今在伴驾,女眷这边三三两两的聚作一堆。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高姀高兴的拉了沈秋檀的手,两个与人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太近了不方便说话,太远了又显得不合群。
“我闲人一个,去哪儿也方便,倒是你如今要照应着一大家子,出来一趟不容易吧?”沈秋檀端详着高姀神色,听说霍淳儿的亲事定下来以后,很是闹过一阵子,但看高姀神色,想必是已经解决了的。
“唉,淳儿她……”高姀欲言又止:“都过去了。”
自己这那小姑子向来是个能折腾的,掐尖要强,万事都要挣个头筹,前些日子因为定了岭南的亲事,简直要把家给拆了,可亲事是公公定下的,便是夫君都违逆不得,何况淳儿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女儿,在公爹心里远没有儿子重要。
…………
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着的刘泠玉一直似有若无的瞥着沈秋檀。
这缩头乌龟,今日怎么出门了?
她抬起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抚了抚丝毫未乱鬓角,眼波变得凌厉:“疏影?”
“奴婢在。”
“扶我去更衣。”
刘泠玉远离了人群,一边警惕着左右,一边靠在疏影耳边喁喁切切。
疏影脸色一变:“孺人,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这人来人往的贸贸然下手,风险也太大了些。这些年,疏影跟着刘泠玉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并不是真想阻止刘泠玉,而是确实觉得不合适。
谋定而后动,胜算才大一些,这样临时发动,万一出了纰漏,便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人多眼杂的,皇帝陛下可就在不远处呢!
人前的刘泠玉温柔袅娜,声音婉转如同黄鹂鸟,说起话来一波三折勾人心肠,人后的刘泠玉可没有这么多调调,她只道:“我意已决。”
沈府像是铁桶一般,偏偏沈秋檀几乎就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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