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是运筹帷幄样,见李队长,她总觉得儿子心眼太多。当见刘恒时,她又觉得儿子最后那挑眉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特别自信的样。
这是她生的吗?怎么那么会变脸。
与此同时,江源达和苏玉芹望着江男也是这个感受,感觉不了解女儿了。
江源达指着江男气的说不出话:他闺女脾气也太大了,这得亏子滔憨厚,是个没脾气的。
苏玉芹捡起江男踹掉的枕头,拧紧双眉:闺女这都是在说什么呀,子滔是怎么受住她的,以后要这样可不行啊。
江男此时气坏了,任子滔这人太恶劣,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
得失心太重。
他和以前的子滔哥比,招人烦的就是这个得失心。永远做什么都有目的,一点也不可爱。
你看看他,多现实,从醒来就没过来看她,她被气成那样转头就走也没用,人家一定是在忙所谓的正事,永远不会像以前的子滔哥不管不顾凭心情做事。
凭心情做事就是会什么都不管,不能来看她也会马上打电话。
还有最气人的是,任子滔太会抓时机,能利用一切机会,只为达到他的目的。
只要能达到,一点都不手软,包括对她。
她本来就吓得不轻,就为听她一句心里有他,他竟然装失忆。
把她吓的,当时那心都感觉没底了,她不敢想,如果这世间只有她一个人装着他们共同的记忆,他不记得的话……这人得恶劣成什么样。
江男越分析越气:“啊!!!”
苏玉芹有点受不住了:“男男你这是要干啥,刚才在人那病房你就耍。你在那大喊大叫,子滔是一直陪笑脸,你还想让那孩子咋的,我要是你大娘,说句实在的我都不能让。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妈,你不懂。”
江源达皱着两眉:“懂不懂的,你也得懂事点儿,子滔那孩子就够不错的了,你是欺负惯他了是怎么的?怎么去探病还能骂人,为你腿上扎四个窟窿,没句感谢话你也不能这样。”
江男一听,爸妈全偏向任子滔说话了,百口莫辩,更生气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任子滔两腿伸直坐在轮椅上面出现。
江源达和苏玉芹觉得他俩速度挺快的了,刚要围过去,他们的女儿速度更快。
江男指着轮椅质问任子滔:“你怎么能过来,这么折腾万一开线呢,任子滔,腿不要啦,你要干嘛啊?!”
江源达和苏玉芹对视一眼,俩人一起心想:刚才是不是男男在嚷嚷子滔太现实,其实换句话就是,给她惹生气了,怎么还不来看她。等人真来了吧,她又不干了。
任子滔谁都没看,只看江男,眼里全是笑,脾气好的不得了:“怕你生气。”
“我再生气,生一会儿就会去看你了。”江男蹲下身:“疼不疼啊?你可别忍着。谁?谁给你推来的,这么不靠谱。”
江源达和苏玉芹:“……”
俩人面色不自然,总觉得在这有点多余。
而发现儿子下床了,气冲冲赶来的林雅萍,当她看到病房里在上演难舍难分的一幕时,更觉得自己多余,默默的把病房门关上了。
任子滔和江男正抱在一起哭。
任子滔眼睛通红,搂着江男说了很多。
他告诉江男:虽然一如年少模样,但是经历在那,思维已经形成务实效率等等好的和不好的方面,这是重来一百回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像,童年有趣,成年有酒。
喝过酒的人只会羡慕童年的有趣,却不会真的再去玩当年认为有趣的游戏。
他问江男能懂他的意思吗?
能懂旋转木马的单纯是他心底的梦,可经历了花花世界的复杂,却永远也纯粹不了吗?
江男点头。
任子滔立刻搂紧江男的脖子,和江男贴了贴脸:
“所以,咱俩要相依为命。
我刚才过分了,宁可再吓你一下,也必须要得到肯定答案,你原谅我吧。
我哄你有点晚,先忙正事,来的也有点晚。
所以,往后余生,要是万一还出现这样的错误,望江小姐多多担待。”
江男哭着说:“你承认错误都耍心眼,别以为我没发现。”
任子滔感动,揉着江男的头发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傻乎乎的。”
“你才傻。”
任子滔和江男额头对着额头:“男男,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谢我什么?”
“所有人都在教我要如何成长,谢谢你,教我做回孩子。”
“我有吗?”
“和你谈恋爱,我幼稚的不得了,多亏过去了。”
“是啊,你跟踪我,你跑我宿舍楼下装路过,你还上线下线,就为吸引我注意,还换头像你。”
任子滔赶紧捂住江男的嘴:“不许说了。”
江男躲着任子滔的手:“还有日记……”
屋里从哭声变成笑声,小声笑变成大声笑,病房外的几位家长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