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放心就是!难道还要我专门给你也立一张血誓书吗?”
柳心曲道,“不敢,希望左二公子言行如一,柳心曲在此多谢了。”
“此战终了之时,柳某便会立即告辞,随同家人远走天涯,终此一生,也不会再到心罚城,左公子大可放心。”
左鸣凰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今天丢人可算是丢到家了,不过只要比试终了获胜,一切损失也都是值得的!
晋尘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晋大公子其实很想开声介入,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左鸣凰采用不光彩的手段迫使柳心曲就范则是已经毋庸质疑的事情了。
真的想不到左家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相信只要自己承诺保住柳心曲一家人的安全,令其说明个中原由,或者就可以令到这一局破局,甚至把整个赌局弄挎。
但再三思量之下,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自己真的可以保住柳心曲一家吗?
或者自己身后的晋家可以,但晋家又怎么肯为区区一个乐人而得罪如今正自如日中天的左家?
纵然左家卑鄙无耻、下作不堪,又能如何?
所谓成王败寇,只要左家今日最终获胜了,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计较他们是使用何种手段获胜的,成败论英雄!
柳心曲在得到左鸣凰肯定的答复之后,深知对方自恃身份,在这么多人之前既然红口白牙的答应了,那就不会食言。
一脸放心的转过头,向着卿玉轩深深一礼,道,“青兄,在下就以这一管玉箫,向青兄请教曲艺之道!”
“请!”
柳心曲青衫飘飘,站在场中,并未即时开始演奏,却是久久不动。
良久良久之余,他的眼中慢慢地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面色却更见平和,手中的玉箫终于缓缓抬起,玉箫每抬起一分,他的眼中神色,便又更悲伤了一些。
等到第一声呜咽的箫音响起的时候,柳心曲眼中的悲哀,已经是浓得化解不开了,偏偏他的脸色,竟始终宁静如恒。
箫音悠扬,在大厅上空婉转的响起,令到在场每一个听到箫声的人,无关是否通晓乐理的,心中均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沉甸甸的,莫名的压抑。
似乎有一位自己最在乎的人已经永远的离自己而去,而那份遗憾,却是永生永世都无法弥补……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伤痛!
不管是修为高低,心境如何,人同此心,均被这一曲所吸引。
这与什么摄魂术或者是灵力修为有本质的分别,纯粹就是音乐的力量。
乐,可谓是一种奇妙的技巧,它总是能够唤起人们心中最真挚的情感。
随着箫音的渐次深入,卿玉轩很明显的触摸到了柳心曲内心深处的无奈与哀愁。
在这一刻,她清晰的从音乐之中听到了,这位礼乐世家的公子遭遇到了什么。
在场的评委中,却有一位当世著名的乐曲大家,此刻听到这悲伤的曲子吗,脸上竟自不由自主地浮现黯然神色,连声叹息。
坐在最中间的晋尘倾,脸上罩着面具看不出具体表情,但眼中神色,也显出了几许轻愁,嘴唇轻轻蠕动。
若是有人能够观察唇语,定会看出,晋尘倾正在轻轻念诵: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一曲,几乎让在场所有人潸然泪下!
一曲已毕,柳心曲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面色仍是丝毫未转,惟有两眼显露茫然神色,玉箫依然横在唇边,摆出一个吹奏的姿势,浑身的悲凉之气,竟然半点不见消散。
一片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柳心曲颓然放下手,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意味,向着卿玉轩说道,“青兄,这第一场,我不要求青兄能够与我比试吹奏之技,却要动问青兄,我这情伤心吟,如何?”
“缺点何在?为谁而作?若是有所缺憾,当如何补救?今后,我的路又在何方?”
在柳心曲说出‘不要求青兄能与我比试吹奏之技’那句话的时候,左鸣凰神色一紧,眼中闪出心狠的神色。
但听到他后几句话,神色便立即和缓了下来。
在他听来,柳心曲这几个问题,简直就是在故意刁难人。
人人心中都有个人故事,一时触景生情,灵感袭来,才会突然有创作出来。
以一曲才刚听过的曲子,就问人此曲为谁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