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林凯犹豫了一下,问,“如果对方真是那个人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夏乐转身看他,“我们无权无资格做任何事,而且会打草惊蛇,但是,总有能收拾他们的人。”
林凯点点头,自从知道这事后他心里就特别不得劲,部队里每年牺牲多少人,可牺牲那么多人保护下来的也不一定抵得上某些人主动卖出去的一点点情报。
“队长。”
“恩。”
“我难受。”
“恩。”
“我,我心里憋屈。”
“恩。”
“我替兄弟们不值。”
“他们值。”夏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这边下过雨,天气很潮,从下了飞机后伤口就一直疼,“他们用命把那些人送出去的拉回来了一些,所以国家才能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走到今天,在我无限接近死亡的那次我除了对我妈有愧没有半点后悔,我相信他们也一样,人和人不一样,更何况是人和禽兽去比呢?”
林凯抬起头逼下眼里的泪,那是他们自建队以来最惨烈的一次,陶亮、赵建、邹新、吴中死了,队长剩一口气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之后她选择了退伍,然后是自己,现在还留在部队的就剩老施、陈飞和路遥了,本事还在,心却散了,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想打退伍报告,不是怕死了,不是厌了那样的生活,他们几个谁也没从那一役中走出来。
而他们只是无数军人中的小小一粟,无数人前扑后继,牺牲的士兵最后成为一个冰冷冷的数字,一盒小小的骨灰,他们没想着自己有多伟大,但也从没想过会有人那么无耻。
门铃响,林凯迅速收敛起情绪去开门,夏乐拿了衣服去浴室。
脱光衣服,看着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身体,夏乐打开水龙头弯下腰去拢了水泼到脸上,她也难受,她也憋屈,她也觉得死去的兄弟冤,可她不能说他们死得不值,高楼大厦是一块砖一块砖建起来的,再用水泥泥土来沾紧,糊住缝隙,百姓是砖,军人就是糊缝隙的泥,哪块泥碎了再用别的泥糊上,这样高楼就会永远结实,怎么会不值呢?当然是值的!这个信念必须根种在心底,不能……碎。
“小乐你快点,餐送来了。”
夏乐关上水笼头应了一声,满脸的水渍,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其中是不是有眼睛里留出来的水。
吃的东西不是很合口胃,阿杰和齐兰又都要保持身材,吃得都不多,另外三个都是肉食动物,推进来多少都没剩下,倒时差是个苦事儿,大家也没留下,吃完就回了房间。
异国他乡,夏乐在安静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从小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她看了看打开了,又拿了个杯子坐到大窗户上看着外边的繁华夜景。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概全世界的繁华城市夜景都一样了。
算了下时差,这个点郑先生在开会,她突然就觉得有点儿孤单,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和郑先生相识后,无论她什么时候找人对方都一定在。
怪不得网上说打败异国恋的是时差,喝下一杯酒,夏乐想,她得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