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方道:“锁子你说咱们常记把这颍县的盐碱地都买下来怎么样?”
锁子:“虽说颍县的盐碱地不值钱,可是要是都算上也得一百多万亩呢,就算再便宜,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豫州的分号虽有盈利却始终没有大起色,若是再买下这么多盐碱地,今年只怕就没有盈利了。”
三娘笑了:“若我说,买下这一百多万亩盐碱地,豫州分号即便今年不能盈利,明年却能超过定州,你信是不信?”
锁子眼睛一亮:“这话要是别人说打死我都不信,可三姑娘您说,那就是板上钉钉了。”说着有些兴奋的道:“每次小年葛小五牛的那样儿,恨不能把定州分号都吹天上去了,要是让我豫州超过去,嘿嘿,看这小子还有什么脸白咧。”
三娘知道他们几个算是常记的元老,如今都成了分号的大掌柜,虽彼此之间在买卖上长长较真儿,但若论情份却是最好的。
想到葛小五那张丧气脸,锁子便有些急不可待,忙道:“三姑娘,您说怎么干吧。”
三娘笑了:“自然是先买地。”
锁子:“然后呢?”
三娘:“然后种甜菜。”
锁子愣了愣:“啥叫甜菜?”
三娘:“就是咱们葛家村菜园子里那个紫疙瘩菜。”
锁子恍然:“哦,原来是紫疙瘩菜啊,我娘最爱吃这个,说甜丝丝的好吃的紧,不过三姑娘,咱豫州种一百万亩紫疙瘩菜干啥?这得吃到啥时候啊?”
三娘:“如今都知道咱们常记的蔗糖比南洋便宜的多, 各地的主顾都跑来常记订蔗糖,朝廷供奉也落在咱们常记,阿水虽在蜀地有买下了不少地种甘蔗,却仍远远不够。”
锁子:“这倒是,上回葛小五来豫州,没少抱怨说蜀地的蔗糖大多都送去了湖州,送去定州的那点儿,根本不够双合盛使的,没法子双和盛还得用咱的白饴,做出的点心可就差着行市,要是蔗糖够,保准定州双合盛的收益又能窜个高儿,只可惜蜀地那边儿的蔗糖做不出来,这小子正琢磨看看是不是能在定州种甘蔗呢。”
三娘乐了:“他倒是敢想,之前蔗糖只能从南洋人手里高价买,就是因只有南洋那样的气候才能种出甘蔗来,蜀地的气候跟南洋差不多,故此才能种出甘蔗来,定州不成,不过等豫州的蔗糖作坊盖起来,蔗糖有的是,他想使多少都行。”
锁子愣了愣:“三姑娘,豫州可种不活甘蔗,咱盖蔗糖作坊干啥 ?”
三娘:“种不活甘蔗,但可以种甜菜, 甜菜耐盐碱,所以这颍县的盐碱地正合适, 甜菜的含糖量高,出糖率虽不如甘蔗但好种易收,不挑地,而且豫州比蜀地近便,若是豫州的蔗糖作坊盖起来,便可供应青州定州京城山陕之地,而蜀地的蔗糖直接走船运去湖州,以供南边所需,一南一北分开,既节省了时间又节省了运费,岂非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