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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没有把蒂森院长的故事讲述给杜鲁听,但莫名的,杜鲁似乎听懂了这里面的一些关键。原本他还很畏惧亚达和珊妮,此时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怜悯。
不过,珊妮对于杜鲁的怜悯,只是回以一道不屑的嗤声。
杜鲁叹了一口气,来到安格尔身边:“帕特大人,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您要找的东西在哪?”
安格尔眼神看向珊妮背后的一个巨大的圆形工作台,根据弗洛德所说,他把梦海螺就放在工作台的内部。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说,梦海螺极有可能已经被捷足先登。或许,他就要空手而归了。
安格尔走向工作台,迅速的按照弗洛德所说的机关,将工作台分为两半。
见到安格尔的动作,珊妮的眼神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现出一丝怨毒。
“果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安格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带着失望之色。看来,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这时,安格尔才注意到珊妮一直在怒视着他,安格尔想了想,蹲下身,与珊妮平视。
“你知道里面的东西被谁拿走了吧?”安格尔看着她:“告诉我,是谁拿走了里面的盒子?”
“不可能!”珊妮斩钉截铁的道。
安格尔直视着珊妮愤怒且怨毒的眼神,就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般,轻声道:“告诉我,我会放你离开这个血阵。”
珊妮依旧摆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安格尔:“在你被蒂森院长杀死后,你一直处于怨恨中。你憎恨人类,所以你杀死了那些建筑工,这些累积起来的恨意,让你曾经无数次达到堕落的边缘吧?”
“可你为什么没有堕落呢?这让我很好奇。”安格尔不管珊妮摆出什么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想,一定有什么理由让你不堕落。或许你还有寄托信念的东西,亦或者有什么其他羁绊让你不愿意堕落。”
“我刚才听亚达说,你在梦中的时候会很温柔。”
“梦中是个温柔的小女孩,醒了却成为杀人如麻的恶灵鬼娃。所以,梦是你的温柔乡,也是你的信念来源吗?”
“闭嘴!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珊妮怒吼,一阵强大的灵魂波动想要冲破血阵的桎梏。
“你再继续动用灵魂之力,就真的会堕落了。”安格尔用一道温和且无属性的灵魂之力,注入到珊妮狂暴的灵魂中。
本来已经升腾的怒意,不知不觉的被按捺了下来。
安格尔见状,继续道:“一开始我是认为,梦是你的信念来源。毕竟,藏在桌子里的那件东西,除了鸡肋的功能外,还能像织梦蚁一样,将你拉入梦中,做一个温柔缠绵的好梦。”
“可它如今被人拿走了,甚至可能半年前就被人拿走了,这半年的时光,你无法入梦,还一直被困在血阵里无法出去,怨气应该足以让你堕落成亡灵的,但你没有堕落。”安格尔笑眯眯的看着珊妮:“所以,梦其实不是你的信念来源,而是制造这个梦的人,才是你不堕落的牵挂,对吗?”
听完安格尔的一长段话,珊妮脑海里闪过一道人影,那是一个常年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少年。也是她从出生到死亡,除了笨蛋亚达外,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人。
“还是不回话吗?”安格尔也不在意,继续道:“你不想和我对话,是觉得我与那群夺走盒子并且把你桎梏在这里的人是一伙的?”
珊妮没有否认。
其实安格尔也是在诈她,不过她没有否认,意味着将她困在血阵中,又拿走了梦海螺的人,果然是同一拨人。
“我说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你信吗?”安格尔问珊妮。
珊妮还是不愿意说话。
“你的戒备心太强,这可一点也不可爱。”安格尔低声嘀咕了一句:还是亚达可爱。
“无论我怎么解释,你可能都不会相信。”安格尔想了想:“那不如,就让你一直牵挂的那人,来和你说?”
安格尔说完这句话后,珊妮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下一秒就继续摆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安格尔没有说什么,随手放出了亡者教堂中的弗洛德。从刚才的对话,他已经推测出珊妮之所以不愿意堕落,大概就是因为弗洛德。
不过弗洛德出现的位置,恰好是在杜鲁的背后。杜鲁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可是除了杜鲁外,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他背后多了一个人影。
杜鲁还一脸困惑,为何安格尔、珊妮、亚达全都看向他?然而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同时一道阴风带着幽冷的声音传入杜鲁的耳畔。
“让让,活人,你挡住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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