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几天后可以把杯中的冰水换成香槟。”
听出刘文岳话中的意思,米勒眼中一亮,探了探身子说道:“如果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我不得不说,刘,你定的底价过高了对顺利达成交易可有些阻碍,对于商人来说,只有完成交易才能最终获利,不是么……。”
“刘,装进口袋里的才是财富,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报表上的预期和女巫的预言是同一类事物……。”米勒的口吻像极了刘文岳的老朋友,不拘小节,略带亲密。
刘文岳只是笑着,很少说话,不过每当米勒站在远嘉的立场上反向思维时,刘文岳都是微微点头,看起来好象是十分赞同米勒的观点,这种亲切友好的交流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两人倒光了那瓶刚刚制备出来的气泡水。
“米勒,真想不到你对商业本质的认识居然是如此的清晰,如果,有一天感到对政府部门的工作激情不再,丰远物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刘文岳先是赞美,随后又不着痕迹的丢了一粒腐蚀的种子。
“哈哈,可惜刘不是德国人,否则我会建议联邦政府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挖到政府部门工作。”
两人又相互吹捧了几句,刘文岳用手指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然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我出生于中国广东,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幼年时去了台湾,直到共和国改开后才重返大陆,从我个人的情感来说,统一这个词语让我感到十分的纠结与矛盾。”
刘文岳停顿了一下,让米勒思索自己话里的深意,也算给自己这些天无比强硬的谈判态度做个背书。
“刘,你的处境和心情我可以理解……。”米勒的目光中满是同情,不过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刘文岳。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丰远物贸都是一家纯正的来自共和国的企业,可诡谲的是这家企业的掌舵人居然是四十年前敌对的一方,这算是第三次国共合作么?
为了和刘文岳打交道,搞清楚丰远物贸背后控股企业的实际面目,曾经猛补了一大堆共和国历史的米勒暗自吐槽着。
看着米勒有些僵硬的表情刘文岳忽觉莞尔,心里明白面对自己时米勒在这个问题上委实不好站队。
看着米勒脸上的表情,刘文岳倒是想起和梁远聊“统一”这个问题时情景,对于远嘉这种有着远大理想、以技术为驱动力的企业来说,能晋升为企业核心层的管理人员,都是基于企业和个人彼此间的双向选择,如果双方理念不合肯定会淘汰一方。
在知道梁远卖掉丰远物贸套现,促进两德统一时刘文岳曾问过梁远对海峡政治的态度,结果梁远的回答十分让刘文岳意外。
不管红旗渡海或是王师上岸都无所谓,唯一 一点就是分裂是绝对绝对不行的,梁远说话说时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当然,打死刘文岳也猜不到,其实某人是在吐槽上个位面的“南望王师又一年”。
从身边的休闲椅上拿过那个离开会场时助手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在里边抽出一小摞薄薄的资料递给米勒,刘文岳用十分正式的口吻说道:“我想,沃尔夫冈先生对这些资料一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