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只是一时间有点东西想不通罢了。”
土伯这才察觉到玖儿好奇的目光,淡然解释道。
玖儿点首,不作多问。
土伯将视线重新投向中城,居高临下,雷霆双目隐隐含雷霆之威,内敛浩然之气,神威盖世。
“这位道友!天冥族禁止飞行!还请遵从规定!”
土伯不过来临片刻,很快就有一名天冥族修士赶来,高声提醒道。
土伯一眼扫过,是一名元婴境的修士。
“你们天冥族的高层在哪里?”
土伯开门见山道,一个小小的元婴境,随便散出一缕神识就可碾压致死。
那修士脸上阴晴不定,面前的人以神识探去,竟是如此深不可测,犹如汪洋一般可怖,暗含波涛汹涌。
“我在问你话。”
土伯皱眉,那修士竟敢蓦然对自己展开神识探查,本就对此族不满的他,言语之中就不自觉略些一丝气息威严。
叱目之下,那修士犹如面对神诋天威一般,连退数步,脸色苍白。
周围开往人群见到这一幕纷纷停步,在天冥族的地盘上可是少有人闹事,哪怕是天道修为的老怪,在这里也要给几分薄面,不说那传说中白塔内藏着仙境老祖,就是那数量惊人的天道修为长老,也不容得放肆。
所以眼前这一幕,倒也尤为难得,不禁让旁人生了几分看戏的念头。
“族族中长老皆在白塔宗祠内,不知道前辈是寻访哪位,在下可以代为转告。”
那修士感受到土伯的可怖威势,毕恭毕敬低头道。
这种威势,他只在族中长老的身上感受到过,甚至犹有过之。
此人绝对是容貌永驻的老怪,说不得是哪位长老的至交也说不准,总之不可能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带我过去。”
土伯淡淡道。
那修士面露犹豫,可是思量一刻之后,却是点头称是,在头前带路。
周围人见此无不惊讶,这人不光贸然违反天冥族中城的禁空令,而且那未被责罚,甚至有执法修士如此毕恭毕敬,不禁让人揣测身份。
“你们的那座塔,什么来历。”
土伯似乎漫不经心问道。
那修士有些诧异看向土伯,犹如看向一个土著,若不是对方深不可测的修为令他忌惮,怕是早就满眼鄙夷。
“此乃我天冥族的镇族宝塔,里面沉睡着我族一位大道境老祖。”
那修士说起来,满眼火热,充满了自豪。
土伯不做声,却更留意了这座塔,先前阻隔他神识的也未必是宝塔本身,可能是内里所谓的仙境老祖。
不过以土伯如今的实力,若是寻常仙境修士,也不够他杀的,可以无需忌惮,只是怕期内真有数名,到时候以这些老怪物的手段,若有意针对玖儿
“前辈,我族各大天道修为长老皆在其中,不过他们如今在商议大事,还请前辈稍候片刻。”
那修士恭敬道。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土伯道。
那名元婴修士蓦然一惊,连忙道,“前辈,此乃我族重地,不可轻入,若是被长老责罚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
土伯不愿多言,向那名修士轻轻一点,后者还未反应,就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对方虽然先前有所冒犯,可是到底后来的态度还算毕恭毕敬。
“玖儿。”
“在呢。”
土伯向后一抛,一柄古剑飞入玖儿手中。
“不要离我一丈之外。”
“我知道了。”
风情雪接剑,乖巧道。
言罢,土伯的气势一瞬间爆发出来。
那滔天的凶焰,直冲九霄云庭,震慑了整个天冥族的城池群,一时间整个中城都震荡不已。
“什么东西?!”
“天呐,难道是地龙翻身?”
“你们看中城那里!为什么会有这样庞大的威势?!”
“难道是又有前辈突破入了天道修为?”
“不可能!我曾经见过突破天道修为,远远不及这滔天神威!”
整个天冥族的城池群的人群皆被吸引,纷纷发表各自的猜测,却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
中城议事厅内,那一众正在商议事情的天道修为长老,自然也感受到了。
“莫非是强敌来袭?赶紧出去看看!”
有长老反应神速,立马起身道。
随即,整个大厅之内足足有近十名天道修为的长老,一齐鱼贯而出。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来我天冥族闹事不成?!”
一个红发红须的老者指着土伯大喝道。
“诶,玄焰退下,不可对贵客无礼。”
一旁面容和善的老者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柔声向土伯道。
“这位道友,不知是何故以你如此大发雷霆?”
“我没有大发雷霆。”
土伯道。
“那这是何故?在我天冥族中心大方威势,震慑四方确实有些英雄魄力,可是是不是太不将我天冥族放在眼里了?”
老者说道后头,言语中暗含些威胁。
“我本来就想在这杀人的。”
土伯淡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都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
名为玄焰的老人,脾气犹如他头发的颜色一样火爆。
和善老者伸手挡住玄焰打算冲出的身形。
“这位道友,莫不是在哪一处喝了灵酒喝醉了?若是现在退去,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喝醉了吗?”
和善老者听着这话,脸色也阴沉下来了。
“现在离去我可既往不咎。”
他重复一遍道。
“大长老何必同他再多言?在天冥族,是龙也要给我盘着,是虎要给我卧着!”
又一名中年模样长老帮喝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土伯亮剑,诛仙剑闪烁着嗜血的剑光。
“既然道友执迷不悟执迷不悟,那么为了我天冥族日后能在此大陆立足,今日就留在这里吧。”
大长老说道,一身属于天道修为修士的威势爆发出来。
其身后的众长老也各自爆发自己的修为。
一时间气象万千,土伯一人与众分庭相抗!
玖儿站在土伯的身后,倒是没有受到波及,看着面前一众天道修为的高手,冲天而起的气势五颜六色,更有万千异象,如繁星耀空。
而土伯却偏偏恰似那一弯明月,丝毫不落下风。
“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长老喃喃道,对面那个面容苍老的老者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这是土伯如此多年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而这第一战将面对如此多的强者,若是换了旁人来,哪有此等豪气。
于是一站开始,犹如风雷迅速。
可惜这样恢弘的一战除了玖儿以外,再无人可见,唯有一个消息传出。
天冥族自那一日开始,举族皆灭。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鬼界之中,却偏偏有一人,行走在地炎域的雪原之上。
若非是一脸容颜正是夙源无疑,恐怕无人会信,这白发白衣,是昔日四象。
大雪飘飘洒洒铺了一地。
也无明月,黑漆漆的风裹着寒意啃食这鬼界与地炎域的交界处。
原野上空旷无人,一盏孤零零的青灯落在地上,烛焰闪烁,微光映着薄雪,摇摆不定。
它像是在等人来,又好似再也等不到了。
“噗吱,噗吱”那是行走在雪地的脚步声,寒风裹雪的呼啸中,格外刺耳。
烛焰摇曳,好似旺了几分。
终于,那脚步停在青灯前,微光映照,隐约看清那是一双雪白的靴子。
那人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拎起即将枯尽的青灯,烛火在那人面前,看清了那张苍白的脸,似雪的发,胜雪的衣。
来者正是夙源。
可是烛焰愈发微弱,摇曳不定。
这不是它等的人,它等的人是红尘里走出的。
红衣胜血,要比白衣胜雪好看得多。
“你好像有些失望不记得我了?”那拎着青灯的人问道,连声音都是苍白。
烛焰摇曳一下,表示不知。
它已经虚弱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那人微皱着眉,却柔情满目,似是苦恼又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