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上闭上眼。
花儿试探的看了两眼,无奈的悄声出屋,替换了青禾在外间榻上值夜……
躺在床上,叶云水辗转反侧睡不着,就似是烙饼一样的翻来覆去,不知为何,秦穆戎的影子在她脑海里总挥不去,特别是他那冰山脸愤愤而去的身影,就像梦魇一样刻了脑海里。
不知翻腾了多久,叶云水忽得坐起身,心里攒着气,这叫什么事呢?
晚风习习,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拂过轻纱吹了进来,穿过那莹莹月光,轻扫在叶云水的脸上,让她的睡意全无。披上外罩袍,拎着宫灯缓步的走出寝房,花儿在外间榻上欲起身服侍,却被叶云水阻拦,“歇着吧,我就到门口透透气。”
花儿起了身,“奴婢给您弄碗热汤吧。”
叶云水没应也没拒绝,迈步踏出屋门,花儿则披了衣裳匆匆而去。
抬眼望着夜空,悬于当空的皓月,那闪烁的星光,闭上眼睛,叶云水脑中想着前世的种种点点,却只是片段,那已是她遥远的梦了……前世她无亲无故,没有爱人,没有被爱,而这一世,她没有选择,从庙上离开之后,她就从未想过还能寻到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伴侣。
那是奢望,她不敢想,她从未想过秦穆戎是不是她的良人,即便想,她还有得选吗?她不是不喜欢秦穆戎,因为从未有过这个概念。
坐了门槛儿处,她靠在门梁上,他要她说喜欢,可他的心又在哪里?
叶云水忽的想起死去的柳氏,他喜欢过她吗?想起柳氏死在他的怀里,想起他脸上的哀痛,想起姝蕙那张哑哭流满泪的小脸,她不敢提那个让人奢望的字眼……
不知过了多久,花儿从小厨房端了汤碗过来,却见一黑影站了院中的树下,刚欲喊人,猛的捂住嘴,连忙福了福身,“世子爷。”
秦穆戎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花儿怔了一刻,看了远处坐了门槛儿上的叶云水,目光中略有担忧,依旧是退到了远处,却仍不时的朝着这边张望着。
叶云水长吁短叹,低头捂着自个儿的肚子,目光中柔和了半分,这是她这一世最亲的人了,如若有将来,这也是他的指望……以前她总想着有爱才能有结晶,有孩子,她不想让他还未生下就成为夺权的工具,成为这府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如今有了孩子,她每日过的都提心吊胆,可每每感觉到肚子里这小生命的动静儿,她心中的疲惫便一挥而散。
为了他,她愿意争,她必须争!
至于秦穆戎……她这一辈子既是要跟定他,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股凉风吹过,叶云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抬眼往院子门口看去,却依旧没有人影,没有半丝动静儿,扶着门梁起身,却因坐久腿麻,身子又笨重,想起身没起来,结结实实的坐了屁墩儿!
疼倒并不太疼,可叶云水心里委屈,吧嗒吧嗒的就掉眼泪……
虫鸣伴随着嘤嘤而泣,叶云水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哭,忽的感觉身边有人,抬眼却看到那双如璀璨星光的黑眸正盯着她看,叶云水哭的更凶了!
秦穆戎蹲下身抱她,她却丝毫不配合,鼻涕眼泪使劲儿的往他身上蹭:“呜呜呜……爷是坏人!”
秦穆戎低头看着自个儿胸口衣裳被蹭的湿了好大一片,嘴角不由得抽抽着,双臂用力的抱起她,阔步的进了屋子。
将叶云水放了床上,他直接脱了湿了大片的衣裳赤*裸着上身,那一身的伤疤赫然在目,让他整个人更冷酷几分。
叶云水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哭,“爷不是不要我们娘俩儿了,又回来做什么……”
“还倒打一耙?”秦穆戎拿了她的帕子抹着她的眼泪,“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么多眼泪。”
叶云水夺了帕子自个儿擦着,“本就是受了很多委屈,婢妾如今连哭都不成了!”
“你委屈什么?”秦穆戎搂了她在怀里,摸着她被吹的冰凉的小脸,脸上带了些许怜爱。
叶云水控诉着哭道:“您二话不说甩身就走了,婢妾这笨重的身子哪追的上?婢妾哪儿错了您倒是说,给个冷脸子叫人猜,婢妾脑子笨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么撂下婢妾就走了,您怎么那么狠心呢!”
秦穆戎并未对她胡搅蛮缠的话语有半分辩驳,只是爱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半晌才轻声唤道:“云水,你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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