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天君回凌霄殿主持政务!”轻纱垂幔之外,太白金星尖细的嗓门再一次响起。
天君一把抓起被衾之上我的xie衣扔了出去,轻纱垂幔之外立时响起太白的惊叫声,我知道是那xie衣盖在了他头脸之上。
天君抱住我,朝我邪坏一视,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请天君回凌霄殿主持政务!”太白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响着。
天君朝着轻纱垂幔施出一道法力,那老家伙的身子便飞了出去。
“请天君回凌霄殿主持政务!”老家伙的声音像风灌满寝宫每一个角落。
“真的不回凌霄殿吗?”我的话刚一说出口,天君的吻便落了下来。他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又是一顿吃干抹净的饕餮盛宴,令我在极度的幸福中脑海一片空白,除了本能地回应他的热情,再不能思索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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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之外,神仙们已经密密麻麻跪了几日。
天君却云淡风轻在小厨房内为我烹煮膳食。
我听着寝宫之外神仙们“请天君回凌霄殿主持政务”的阵阵呼唤,内心终究是不踏实。
寝宫的门开启,雪女被推了进来,她是西王母派来做说客的。纵观天庭,天君目前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的确是无法令他正眼相待的。
我与天君正坐在白玉石桌旁,相对吃着午餐。我食不甘味,而天君却从容自若。
雪女走到我们身边,静静地跪了。她没有出声,只是一脸虔诚地跪着。
天君不停往我碗里夹着菜,云淡风轻,并不看她。
天君没有先开腔,我亦不敢开口,一颗心始终悬着。
终于,天君扒拉光了碗里的饭,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却依旧不看雪女,只是淡淡道:“说吧!”
雪女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谦卑道:“虽然王母娘娘和神仙们派我来做说客,可是雪女的心是向着天君和绛珠妹妹的。”
“那你还来!”天君凝起了眉,终于流露不悦的神色。
雪女道:“雪女来,只是要同天君说几句真心话。眼下三界到处是关于天君和绛珠妹妹的流言蜚语,天君是三界至尊,大家自然不敢有非议,可是绛珠妹妹便要替天君担了所有骂名。”
天君的神色越发冷了,“绛珠是朕的天后,尽管后来被废,亦是朕的湘妃,君妃恩爱,三界遑论魅惑?”
天君替我辩白,我心下自是感动无比,可是内心却依然纠结着,无法释怀。
“君妃恩爱固然无可非议,可是天君拒不回凌霄殿主持政务,岂不是坐实了绛珠妹妹魅惑君上的罪名?”雪女的情绪激动起来,但还是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何况绛珠妹妹身份特殊,她曾是天君的天后,曾是天君的湘妃,亦曾是魔界帝君,煽动过冥界、魔界以及浣雪城的谋逆和叛乱,天君如此厚爱于她,就是令她成为众矢之的。”
天君面上阴云密布,眼神是可怕的血红。
雪女有些畏怯,但还是继续说下去:“遥想当初,天君带着绛珠妹妹来雪峰求药,天君为了她不顾三界之尊,向雪女下跪求情。这一路行来,天君对绛珠妹妹的深情如海,雪女看在眼里,铭记心里,有妒忌,有不平,但更多的是感动。天君终于从一个爱博而情不专的男子变作一个专一的痴汉。这是绛珠妹妹的幸,亦是绛珠妹妹的不幸,承君恩,沐君爱,固然能为她迎来一片挡风遮雨的幔,亦能为她带来明枪暗箭。天君知道王母娘娘一向对绛珠妹妹另眼相待,难道你还要置绛珠妹妹于更加不义的境地,受三界讨伐吗?”
天君的手紧紧握住一个杯子,歘的一瞬,杯子就被捏碎了。
我惊跳起来。
天君柔肠百结地看着我,隐忍地说道:“你呆在寝宫之内,哪儿也不许去。”
天君说着转头看地上的雪女,冷声道:“替朕更衣。”
雪女忙转入寝室内,捧出天君的龙袍龙冠,替天君换上了。
天君衣袍整肃面对着我,一身霸气傲然。
我从桌旁起身,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天君一下搂住我,在我耳边柔声道:“朕不会让三界任何人再伤你一分一毫,也包括朕自己。”
我听着这誓言般的承诺撼然得一塌糊涂。
天君放开我,看着一旁的雪女,喟然道:“从今往后你守着绛珠,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天君横了雪女一眼,径自去了。
他的手背在身后,威武地走向寝宫的大门。
宫门开启,立时听见寝宫外传来一片山呼海啸的呼唤声:天君!天君!
我一时心底五味杂陈。
雪女热泪盈眶地看着我,喃喃道:“对不起……”
我微微一笑:“你又做得没错,你做得很好啊!你同天君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替我考虑,我要跟你说谢谢才是。”
雪女哭着摇头,道:“不是绛珠妹妹以为的这样,我是出于私心,是西王母捉走了霰雪鸟严刑拷打逼我就范的。”
我一颤,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姐姐快去救霰雪鸟啊!”我急忙将雪女往宫外推。
雪女慌乱地向外跑了几步,又折回来,道:“可是,天君让我守着你!”
我哑然失笑,“哪能一会儿工夫就出事呢?”
雪女这才战战兢兢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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