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赤发狰狞吃饱喝足,又让隐惠准备了许多金银财宝,便打发他二位去了。敖明怨天骂地的诅咒声渐渐远去,魔界又恢复了宁静。我突然了无睡意,便在睡袍外加了件披风走出正殿。
空荡荡的园子里月华如练,将所有的植物浸润得如同洗透了一般。
露冷风寒,我一路出了念澜府,走到外面的丛林中。
月未央,虫鸟的叫声清晰而生动。
一棵高大的杉树下,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仰首望天,叹息深沉。
“霰雪鸟——”我轻唤了一声。
霰雪鸟回过身来,吃惊道:“魔君,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也是吗?怎么,初来乍到,认床啊?”
霰雪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起来。
“想念雪女了?”我走到霰雪鸟身边,与他一起仰望苍穹。
透过树梢,只见天幕上一轮皓皎的明月,流云几丝,轻薄如纱。
“不知道她在天上怎样了,病能好吗?”霰雪鸟无比担忧。
我安慰道:“有天君护着,她定是无碍的,能与天君朝夕相伴不是雪女的心愿吗?得偿所愿,病也就好了大半了。再说天庭还有医术高超的婆婆纳,所以你只管安心就是。”
霰雪鸟经我开导,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心结打开了,那就回去睡觉吧!”我道。
霰雪鸟伸手自然地揽了我的肩朝回走。
我瞥了他搭在我肩头的手一眼,心里略微的不适,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或许在他心中,把我当做好兄弟吧!
正要走回念澜府去,忽听脚边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我立刻警觉起来,喝道:“谁?出来!”
哮天犬和眼儿从草丛里羞涩地站起身来,我不禁蹙起了眉头。这二人一脸潮红,目光暧昧,想来方才正在草丛中亲亲我我吧!
我瞥了他二人一眼,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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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眠,次日一早起来时,隐惠送了早餐进来,诚惶诚恐道:“魔君,东护法和北护法在正殿外跪了一夜了。”
我不动声色,吃了早餐。
想了一夜,其实我心里早打定了主意。
走出正殿,见台阶上跪着垂头丧气的眼儿和哮天犬。我站在正殿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们,不说话,面无表情。
他二人早就吓得匍匐于地,身子发抖,声音发颤道:“求魔君恕罪!”
“何罪之有啊?”我淡淡道。
眼儿和哮天犬互视一眼,满头雾水。
哮天犬弱弱答道:“未经魔君同意就私自定情……”
我朗声大笑起来,“我堂堂魔界中人,岂会拘泥于如此小节?有情无罪,唯一的错误是不该偷偷摸摸,起来吧!让隐惠这就开始操办你们的婚事。”
眼儿和哮天犬云里雾里,“我们这不是在做梦吧?”。
二人已经笑开了花。
黑鹰和媚儿也从园子里跑过来,跪在我跟前道:“求魔君也替我们做主!”
好吧,喜事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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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南北四大护法的婚礼是我回到魔界以来第一件大喜事。
隐惠操办得尤为认真。三界之中所有妖魔都来朝贺。冥界也早早送来丰厚的贺礼,场面十分壮观。
我坐在华堂之上,看着眼儿和哮天犬、媚儿和黑鹰两对新人在我面前行礼,心里一丝笑意直浮现到唇边来。
夜晚,整个魔界,上千支火把亮如白昼。
妖魔欢庆,新人共舞。
联欢一直进行到下半夜,我很有些醉意了。满堂之上,妖魔们更是东倒西歪,席地而睡。
“隐惠,去魔障入口处看看,让把手的军士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防不速之客偷袭。”我嘱咐了隐惠几句,头便越发沉了。
神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窜到我身边道:“姐姐,我也想要新娘子!”
我回魔界之后,一直忙于政务,鲜少理会他,他一直跟着隐惠,倒也吃得白白胖胖,越发红润了。
“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吗?”
醉眼朦胧间,见神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不禁心旌飘荡。
“做你的新娘子?”我一定是喝醉了,眼睛才会在一瞬间就有了泪意。
桂子林下的一夜chan绵又倏然浮现到眼前来,我又是哭又是笑道:“做你的新娘子?你以为我没做过你的新娘子吗?”
我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正殿走去。
身后蓦然剧烈颤动了一下,仿佛在地震般。我甩了甩头转过身去,不知何时,喜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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