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的半张脸都掩在面纱之下,一双眼睛依旧灵动。见我欲言又止,她安抚道:“姐姐,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救天君要紧。”
我赶紧点头,喉咙口火烧火燎,大气不敢出,看着阿纳给天君看治。神瑛瞥了我一眼,再没有从前的怨气,大敌当前,大家都必须一致对外先。阿纳倒是镇定自若,从容地替天君望闻问切,尔后转身幽幽地看着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眉头虬成大疙瘩。
她缓缓道:“魔君下的魔咒是魔界最重的百虫僵封咒,除非下咒的人死,否则没有解药。”
我倒抽一口凉气,身子也跟着向后踉跄的一大步。神瑛拉了我一把,我才站稳了。下魔咒的人不是紫鹃就是初龙,而魔界最重的百虫僵封咒,除了初龙,紫鹃是没有能力下的,除非初龙死,否则天君的魔咒无法解。
我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去,额上迅速沁出一层豆大的汗珠。阿纳见我冷汗涔涔,安抚道:“姐姐不必担心,只要找出下魔咒的人,杀了那人便是,天君就有救了。”
“下魔咒的是初龙。”我说出初龙的名字,自己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阿纳的眼睛瞬间张大了。
我和阿纳急速地潜回凌霄殿,整个凌霄殿一片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凌霄殿外,妖魔与天兵天将同样混杀个你死我活,打斗的队伍一直蔓延到南天门外。四周上上下下全是妖魔和天兵天将,初龙高高端坐云端,他的黑色魔君服和身子底下雪白的云朵相形见绌,他的身边跟着紫鹃,空气中没有风,紫鹃的紫色裙袂却激荡得上下翻飞着。
“初龙,紫鹃”婆婆纳峨眉若蹙。
我压低声音道:“现在他们是魔界的魔君和魔女。”
“怎么会这样?”婆婆纳匪夷所思,满脸担忧。
我摇头:“群仙宴时艾莽从西天来到东方天庭找我,他告诉我魔君突然出现在灵河。然后初龙和紫鹃就一起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变成魔界的魔君和魔女,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懊恼到要死,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正猫在宫殿的墙垣小声对话着。初龙突然从空中伸出血红的舌头,像蛇吐出了信子,一眨眼功夫就捞起一个天兵囫囵吞进口里。獠牙一咬,殷红的血便从口里喷出来,落在紫鹃的紫色裙摆上,仿佛开了几朵诡异的桃huā。我和阿纳瞬间张大了眼睛,错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当初我们不让初龙食肉就是害怕他会魔性大发。而紫鹃竟也效仿初龙的举动,从耳朵里掏出安魂定魄针伸向下面,就像牙签插起一块水果一样轻而易举就刺起一个天兵,同样是眨眼功夫就吃干抹净。她砸吧着嘴巴从嘴里吐出什么东西。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那东西便咣的一声落在我和婆婆纳身边,是森森白骨。我们本能地惊跳起来,抱住了彼此。阿纳胸口起伏着,大口大口喘气。面纱在她面上抖动得像微风拂过的海面。
“姐姐,现在怎么办?”阿纳也六神无主。
我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云彩之中,魔君初龙已经盘腿打坐,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果不然,他双手分合几次,一个巨大的光球就从他双掌之间现了出来。随着两掌的距离越变越大,猛地一下,射向天兵天将,犹如火炮炸开,许多天兵天将的身子瞬间炸裂开来。一眨眼功夫,烟消云散。
紫鹃在初龙一侧。脸上是得意的神色,眼神邪魅挑逗,尽显魔性。
而初龙仿佛是为了讨好紫鹃似的又团起了一个巨大光球,我急迫地要冲上前去,婆婆纳一把拉住我:“姐姐不可啊!”
“这样下去还了得啊?他是魔君。法力无边,天兵天将岂是他的对手?”我急不可耐。
阿纳死死拽住我的手不放“姐姐也知道他现在是魔君,他魔性大发,还肯认姐姐吗?他若连姐姐也伤害,那可如何是好?姐姐的命可是天君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初龙已经将手中光球扔了出去,再一次如火炮般炸开,无数天兵天将被射成炮灰。初龙又团起一个光球,一旁的紫鹃竟也效仿,双掌合十,分开时引出一个巨大光球来,两个光球在空中闪闪烁烁,让人不寒而栗。我顾不得其他,挣脱紫鹃便朝空中飞去,我飞到半空,光球已经射出,我及时截住了光球,施展法力拼命抵挡,那光球就像倒塌的大山压在我身上,使保护我的结界被压得越来越小,我不得不艰难地伸手去抵挡。两股力量僵持间,我早已额汗涔涔,手腕上艾莽给的那串佛珠突然躁动,无数莲huā和字符从佛珠间飞射出去,一下击碎了那光球。
地上,阿纳欢喜,长舒一口气。而空中,初龙和紫鹃却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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