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屑一顾地语气说道:“死了就是死了,他们答应过我要安全回来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
说归说,眼泪却止不住地不断流淌。 。 。 。 。 。
太岁的免疫力似乎对这个孩子没有效果,或许金姬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因此很碎嘴地问了一句“别这样说他们,事情有时候很复杂,愿意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吗?”
在小孩子的描述中,太岁与王平的脸色逐渐变地严肃,长毛男有些庆幸自己发现了这个孩子,但是他也意识到,恐怕两人遇到了一个更大地麻烦。
当孩子用抽噎的声音将狂犬病毒这三个单词说出口地时候,太岁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平几乎将旁边的水泥柱子掰掉一截。
“你们没有杀我,没有拿我去领赏,认识阿姨、库克叔叔和强尼叔叔,你们是好人,我这些天从来没睡好过,总是梦见父亲,然后哭醒,父亲总说那些帮会的人做了太多的坏事,总有一天上帝会惩罚他们,可是父亲却死了,所以我要替父亲,替上帝惩罚他们!”小犹太的眼神不仅仅包含了狂热与复仇,还有偏执与疯狂,着眼神让人看了不由得想起那些连环杀手,那些心智健全却从来没有将他所珍爱之人以外的人命放在心上的杀人狂魔。
“这是父亲交给我的日记,你们拿去吧,我不太认识上面的字,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
经过两人反复询问小犹太,翻看日记以及与自身掌握的资料应对,他们终于理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孩子的父亲犹太佬是新诺里数一数二的狙击好手,但是性格古怪,从来不介入任何势力纷争,在小犹太的记忆里,父亲每年开春以后都会加入库克的探险队,等到冬季来临则带着小犹太临时给某个势力打短工,换取必要的粮食与住处。
去年冬天,父亲加入了商会的船队,临走的时候将小犹太放在了一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旅店,代为照看。
等到小犹太在一个夜晚遇到了受伤的父亲,听到他断续的讲述,直到天明父亲断气,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获得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进而因此丧失了性命。
商会每次有大行动,都要招聘外来人手作为掩护,表示商会本身的人员不足,对周边势力无法造成威胁。
犹太佬在冬季的时候随着商会的油轮去大洋彼岸押运货物,很不凑巧地接触到了商会的秘密,根据小犹太的转述,他的父亲本来只负责看守船上的货物,某些特殊时刻还需要在自己的船舱里不得出门,这种活动犹太佬以往也参加几次,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今年油轮遭受到外来势力的攻击。
双方互有死伤,油轮最后虽然成功逃脱,却也让幸存下来的犹太佬了解到商会的具体情况,他在外派办事的指挥官尸体上翻到了一本日记,这年头能认识字的不多,能写日记的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恰巧这个小头目的文学水平还不错,而犹太佬继承了他祖先的优良传统——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看明白了日记上的记载,也由此得知油轮上存有可怕的东西,以及商会的背景。
更因此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本日记被犹太佬保存在身上,毕竟这个秘密太可怕,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对抗如此庞大的势力,只能保持沉默,期待回到新诺里将日记内容公布出去。
很可惜,那个死鬼指挥官喜欢记日记的事情还有他的朋友知道,而且日记里还有些商会需要知道的东西,所以当商会的人发现尸体上没有日记本的时候,犹太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重伤逃亡的犹太佬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交出了这本日记,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为了不让他去送死,并没有交代自己是被谁袭击的,问题是,孩子不识字,又不敢将日记随便交出,失去父亲,见惯生死撕杀,而且打的一手好枪的小犹太,终于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倾泻着失去亲人的怒火。
在他的思维模式里,父亲是因为商会、教会或者其它势力而死的,那么这些人就要给父亲陪葬。
因为自己的世界崩塌,就要毁灭他所认定的所有敌人,这种心态也确实只会发生在心志不成熟的孩子身上。
难怪狙击疯子在新诺里闹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人能抓到他,谁会去注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而且这个小犹太还不傻,白天的时候他总是在人迹罕至,甚至存在很多危险的地方潜伏,希望能够遇到几条大鱼,比如教会的仓库,到了夜晚,一个生于这里,长于这里的孩子,当然会将新诺里所有黑暗中的危险与安全铭记在心,利用黑暗的掩护,去杀戮那些他心目中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