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菜贩子听见了,也凑了过来。
张婶两眼发光,兴奋道:“这么说来,传言都是真的?”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是让李家二少奶奶知道我多嘴,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冯婶见好就收,在这种地方,话说三分就足够,模棱两可的远比一清二楚更具神秘性和诱惑性,这些人听风便是雨,给她们稍微漏点风,她们就能发挥出无穷的想象。
“你就跟我们说说嘛!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张婶意犹未尽,空头许诺。
看着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冯婶一咬牙:“那你们可千万不能说是从我这听说的。”
几个八婆连忙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冯婶开始编瞎话。
“冯婶,你好大的胆子,大夫人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卖力的编排二少奶奶?”
冯婶正说的唾沫横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原本心虚的她,顿时吓白了脸,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正是李府内务管事姚妈妈。
冯婶回头讪笑道:“是姚妈妈啊!您怎么来这种地方?”
姚妈妈严厉的瞪着她,瞪的冯婶心里直打鼓,这下糟了,被姚妈妈抓个正着。
几个八婆若无其事的走开,回到自己的摊位前。
姚妈妈并不计较冯婶刚才说的话,而是问张婶要菜单子,问了总价,张婶随口就报上了总价,姚妈妈又一样一样的问清楚,张婶也一样一样的答。
六月天里,冯婶硬是冒出一身冷汗,姚妈妈这人精明的很,只要她稍一打听,就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猫腻,这回,便是姚妈妈不计较她在这里造谣生事,也得治她一个收取回扣之罪。
果然,姚妈妈听完后,神色更加严厉,问张婶:“你给了她多少回扣?”
张婶讪然:“这……这哪有的事?”
姚妈妈冷笑一声:“没有的事?你这些菜的单价每样都比别家的贵,总数加起来,起码贵了六七两,你跟她非亲非故,她能轻易的把好处给你?”
周围的菜贩子原本就眼红张婶,这下一听说贵出六七两,简直眼睛都要发绿了。有人阴阳怪气道:“是啊张婶,你的白菜五钱银子一斤,我们的才卖二钱银子一斤……”
姚妈妈冷睨了一副心虚模样的冯婶,对张婶说:“你若说了实话,那这笔生意我也不追究了,但是你若帮她隐瞒,这些菜全数退回。”
到了手的银子要拿出去张婶才不干呢!这得卖多少菜才能赚到几两银子?当即,张婶就很不仗义的把冯婶给卖了,反正冯婶今儿个被姚妈妈抓了现行,能不能在李府当差都两说了。
张婶伸出两根手指:“二两。”
冯婶急的怪叫起来:“张婶,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收你二两银子来着?”
张婶诺诺的不敢看冯婶,说起来,自己这样做太不厚道,冯婶可是让她得了不少好处的。
姚妈妈向冯婶摊开手,示意她交出银子。
冯婶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怯怯的拿出还没捂热的银子放在了姚妈妈手上。
姚妈妈掂了掂银子,再看冯婶时,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冷冷道:“冯婶,你出息啊!想银子想疯了?府里的规矩都忘了?”
众人见姚妈妈要在这里教训下人,都伸长了脖子,瞪直了眼等着看好戏。
冯婶张了张嘴,想告罪,想求情,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抹不开脸,心里着急的不行,姚妈妈,您要训奴才,怎么也得回去再训,怎好在这种地方……
“冯婶,你这几日忙的很啊!忙的都没功夫去了解府里新定下的规矩吧!”姚妈妈道。
冯婶错愕的看着姚妈妈,府里新定了规矩?
姚妈妈道:“于妈妈,厨房是归你管的,你来告诉她新规矩。”
于妈妈上前道:“采办物品,若有抽头拿回扣的,一旦发现,在何处拿的回扣就在何处跪地示众三日,并将所犯过错记录在册,丫鬟一律贱卖,仆妇赶出李家,剥夺荣养资格。”
姚妈妈冷冷的瞥了冯婶一眼:“都听见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冯婶惊的面无人色,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扑通跪地,给姚妈妈实打实的磕起头来。
“姚妈妈,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姚妈妈宽恕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