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上小看了许坏。照这个形势上看,云千度交到许坏面前处置,恐怕也凶多吉少呀?
云尧天冷厉地目光忽然落在了云千度身上,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愚蠢的东西,被孟鼎华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简直丢了云家的脸,这愚蠢的孙子如果智慧点,他也不会落得这么狼狈。
云千度被爷爷的目光扫得越发颤栗,像只落魄的死狗。
这副模样看在云尧天眼里,更是心寒无比。忽然间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千算万算还不是为了这些子孙,可如果子孙都这般模样,这些算计又有什么意义?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千辛万苦算计到江山,交到这些子孙手里,等到他死去,这些子孙岂不是要陷入灭顶之灾?
但是,豁然间脑子里又闪过一道面孔。云尧天寒冷的心忽然间又恢复了些许温度,“不,云家的子孙只要有他在,就算天下合围又能怎样?”
也许是内心中有了安慰。
云尧天老匹夫忽然间冷静了不少,他忽然想到,许坏既然如此狡猾,恐怕对形势也早就了如指掌,不会轻易杀掉云家人,或许,许坏要的是别的东西,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就这时。
又有亲卫迅速进入白虎塔禀告。玄武神将水绝峰、朱雀神将南萱陵联袂而来。
云尧天闻言,冷笑一声,“来得好快!”
他并不认为南水二位神将与许坏是一伙合谋,这不仅是他的直觉,也是他根据多年来对南水二位神将的了解做出的判断。这两个人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让许坏来做替死鬼,免除肖家与云家可能引起的可怕战争。
说起来,只要武神宫千古基业不毁,内讧战争不爆发,南水二位神将也并不一定就会跟肖古城永远地合作抵抗云家。对于这两人,云尧天心中的敌意并不那么深。
云尧天想了想,终于起身离开他的白虎神将宝座,亲自走出白虎塔迎接南水二位神将。云尧天明知南水二位神将所来目的,也不愿意推诿或者装傻充愣,反倒是给足了面子,直言不讳,“南神将,水神将,二位所来想必是要拘押不肖孙子云千度与孟鼎华吧。”
南水二位神将相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许坏突然间就苏醒了,还对外宣布。他们俩也有些措手不及。按说云尧天应该也会觉得很郁闷,手忙脚乱才对,怎么这会儿看起来,竟然没有丝毫担忧。
从云尧天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
南水二位神将不得不承认,老家伙就是老家伙,这年龄长了,岁数大了不光是在修为上胜人,辈分上高人,这心智算计上也是让人不得不忌惮呀。
事已至此,云尧天干脆,他们也只能更干脆,直接承认是来提人的。反正南水二位神将就希望把皮球踢到许坏身上去,由许坏来背这一口黑锅。黑锅一转移,武神宫不内讧,万事大吉。至于谁无辜,谁吃亏,面对武神宫数千年基业,大汉江山的稳定大计,只能是犹如浮云,算是命里倒霉吧。
云尧天直接答应,让黄北坤将云孟二人提到南水二位神将面前。两位神将提到人,直接就往麒麟塔赶去。
让南水二位神将惊讶的是,他们赶到麒麟塔时,许坏已经领着人走出麒麟塔,含着笑容,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那笑容里面竟然流露着一种让南水二位神将都有些忐忑的东西。像是嘲讽,又像是客套,捉摸不清,莫名不已。
所谓做贼心虚,想让许坏当做替死鬼的南水二位神将,都觉得特别尴尬,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许坏的眼神,有点畏于与许坏直视。
“段赤山,把这两个杀害肖神将孙女孙女婿的凶手,拘押到水牢去,既然这事由本将来处理,作为历代麒麟神将头一回拘押到水牢的犯人,可要好生招待。”
许坏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眼缝里流出的神采让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云千度、孟鼎华更是亡魂大冒,几乎可以预见到即将到来的“高级待遇”。想到恐惧之处,云千度忍不住失声痛呼,竟然大声求饶。段赤山却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强行将早被坚固的锁链横锁的云孟二人拖入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