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但这茶应该也是相差不远了……”
方逸赞了一句之后,又喝了一口才将茶碗放在了茶几上,开口说道:“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婉转曲尘花,前后句都不应景,我就用这四句来评论这茶吧……”
“你小子连元稹的诗也会?”
听到方逸的这几句话,赵洪涛吃惊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他知道那几句话出自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诗·茶》中,在赞茶的诗句中流传的并不广,没想到方逸竟然能背的出来。
“方逸,你真没上过学?”
赵洪涛忍不住问了一句,别的不说,就是一些学古文的研究生,未必都能背出元稹的这首诗来,仅从这一点看,方逸的古文基础就非常的深厚。
“没有,不过我读过很多书,其中不乏古籍善本……”此时的方逸,心中却是有些感慨,想到师父以前收藏的那如山如海一般多的书籍最后都被师父送了人,方逸不由心疼不已。
从记事起,方逸就记得老道士的房间里全部都堆满了书,按照师父的说法,这些书都是山下动乱的那几年,他从一些大户人间收集而来的,也算是对它们的一种保护。
当时方逸并不明白师父的话,但是等他长大之后了解到那十年混乱的情况之后,方逸采知道,当年师父要是不把这些书带上山,恐怕这些珍贵的典籍都会被付之一炬,烧的连张纸片都不会留下来。
只是在方逸十二岁,几乎将那些书里的内容全部都牢记在心的时候,有一天他从山中玩耍回来,却是发现道观里来了很多人,有道士也有普通人,将师父的那些书全部都给打包带走了。
事后方逸曾经问过师父书的去向,老道士说全部都送给了人,按照他的说法,书是用来学习的,而不是用来收藏的,只要将其牢记在心,那就永远是自己的东西。
“你师父是个真正的高人啊!”
听到方逸讲诉老道士的往事,赵洪涛感叹不已,他算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自然知道当时的人有多么的疯狂,连孔老二的墓都差点给炸开,更不要说烧掉了多少珍贵的文物字画和古籍善本了。
“什么高人啊,就是一邋遢道士……”
在旁边插不上嘴的胖子听到赵洪涛夸奖老道士,却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他从小可没少在道观里住,对老道士最大的感官就是邋遢和不修边幅,还有就是神神叨叨的,方逸小神棍的绰号,就是由老道士而来的。
“你懂什么啊……”
赵洪涛摇了摇头,他现在算是知道老师为何如此看重方逸了,这小子的历史功底别说一些研究生了,就是自己恐怕都比不上他,只要稍加引导的话,想入古玩这行当,那基本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方逸,以后我这办公室里的茶叶,除了这个之外,其它的你随便喝……”
遇到懂茶之人,赵洪涛也不小气,当然,那五万八一斤的茶叶却是不能让方逸放开喝的,这玩意就像是故宫珍藏的那古普洱茶一样,喝完了就没地买了。
“谢谢赵哥,我不喝茶,只品茶……”
方逸的一句话说的赵洪涛眉开眼笑,这才是懂茶之人该说的话呢,像胖子那样用个大茶杯倒上开水冲个一大杯茶的人,简直就是在牛嚼牡丹,给他十块钱一斤的茶叶赵洪涛都嫌浪费。
“对了,还有件事……”
赵洪涛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卡片,开口说道:“方逸,馆里有食堂,老师让我给你们几个办了张饭卡,以后你们中午过来吃饭就行了,外面的不怎么卫生……”
“赵哥,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在外面吃个快餐就行了……”
看到赵洪涛和老师想的那么周到,方逸也是一阵感动,在这个世上除了他那将自己放羊一般养大了的师父之外,还从未有人如此关系过方逸。
“师父收了你当弟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赵洪涛将饭卡推到了方逸面前,笑着说道:“你赵哥也是穷人,这里面只有三百块钱,回头你们自己在食堂充下值,吃多少花多少就行……”
饭卡的事情,的确是孙老交代给赵洪涛办的,他知道方逸哥几个中午要摆摊肯定没时间做饭,外面的饭菜肯定没有他们馆里食堂的便宜卫生,孙老对方逸这个弟子那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赵哥,那就谢谢您和老师了……”
方逸站起身来,对赵洪涛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他倒不是为了这饭卡和那几百块钱,而是在感谢赵洪涛和老师对自己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