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了,玄世璟也不必藏着掖着。
“如此的话,儿臣就有话直说了。”玄世璟说道。
“嗯。”李二陛下点头。
“父皇看到儿臣的奏折之后心绪难平,是因为父皇心里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一个明确的方向和目标而已。”玄世璟说道:“从实际上来看,当年父皇您与先皇打下大唐江山的时候心中的愿望,到了现在,已经实现了,虽然有微小的差距,但是差距不大,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大唐如今的人口,还不足前隋一半,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问题,所以说这是时间问题,即便国府再努力,也无济于事,除此之外,大唐现如今的情况,在朝臣眼中,堪称完美,堪称盛世。
一旦人心里有了满足的情绪,便会失去前进的动力,所以古往今来,王朝起步、兴盛,兴盛之后,便是逐步走向衰落,想要稳住步伐,不断的前进,除却君王英明,朝臣尽力之外,那就是不能满足,无论是君王还是朝臣,都不能满足现状,在国政方面,要学会贪心,贪图更好。”
李二陛下点点头,的确,回想这几年,自己的心里是否生出了满足?朝臣的心里,是否生出了满足?
“继续说。”李二陛下说道。
玄世璟如今说的,对于他来说,对于朝廷来说,对于大唐来说,是忠言,是良言。
还是自己丝毫不反感的良言。
玄世璟点点头,继续说道:“猛然一看,大唐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即便是有,按照正常来说,是什么问题?无非是百姓的生活、民意,再就是吏治,大唐长安周围,天子脚下,吏治难,因为长安作为大唐的国都,高官显贵多,勋贵世家多,即便有大唐律例,但仍旧是人情社会,这一点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无需放在心上,长安周围不是问题,无需放在心上,因为即便有事,天子脚下,陛下能够看到,能够处理到,但是别的地方呢?比如说南方,天高皇帝远,因此,大唐的吏治,还有精进的余地,这是朝堂,再者民间,父皇觉得,儿臣的庄子如何?”
李二陛下抚须道:“甚好,朕也想大唐所有的百姓的生活,都像你庄子上的庄户那般,可是连你自己都说,你庄子上能有今天,全都是铜钱砸出来的。”
“臣能用钱砸,朝廷为何不能?”玄世璟说道:“朝廷若是足够有钱,有实实在在的规划,即便所用的时间多一些,这个目的,也不是不能达成的目的。”
玄世璟的这一句话,无疑为李二陛下重新找到一个目标,一个方向。
国家是一条船,君王便是船长,百官是船员和舵手,船航行的方向与目的地是个重要的东西,若是没有方向与目的地,那也不过是飘摇在海上的一片烂木头罢了。
“照你这么说,朝廷得出多少钱?朝廷去哪儿弄这么多钱,朕也想问问,仅仅是你那一个庄子,你硬生生的砸了多少钱。”李二陛下并没有被玄世璟提出的美好的理想与远方所冲昏头脑,理想可以有,但是总要着眼于眼前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