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从殿中出来,跪在地下的大臣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臣等恳求陛下,罢免侍御史来俊臣!”
“臣等附议。”
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磕头请求。
“朕问问你们,来俊臣可是触犯了大唐律法?”李承乾问道:“触犯了哪一条大唐律法?”
“陛下,来俊臣乃是酷吏,陛下如此重用酷吏,必定造成朝野动荡,天下不稳啊。”
“来俊臣一人就能造成朝野动荡江山不稳?”李承乾笑道:“来俊臣一个人就能祸乱天下?那王家之流,郑家之流呢?与来俊臣比起来,谁的危害大?为何朕就不见你们死命的弹劾王家与郑家呢?所以朕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朕,若是给不出一个让朕满意的答案的话,那你们可以继续在这儿跪着,朕绝不阻拦你们。”
李承乾这么一问,底下跪着的这七个人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说词来,关于劝说李承乾罢免来俊臣的话,他们在心中早就揣摩了许久了,就等一个机会,在李承乾面前说出来,他们以为跪在这里,总能将李承乾给逼出来的,但是却没想到,一个问题,就将他们给难住了。
王家郑家之流,比起一个来俊臣来,谁才是祸害?
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来俊臣不过是一个人,一个听命于皇帝的人,而王家郑家之流呢?是世家,是大族,人丁兴旺,枝繁叶茂,做起事情来,振臂一呼,底下的人为了家族利益,纷纷行动。
一个人的力量与一拨人的力量,哪个大?
李承乾心里是有气的,这些人因为涉及自身利益,主次不分,造成现如今的局面的人,是来俊臣吗?来俊臣只不过是一个奉命查案的,现在他们集体弹劾来俊臣,想让把来俊臣拉下来马来,然后再和稀泥,结束这件事儿,然后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们想这般,李承乾就偏偏不随他们的心意。
良久,见底下没有动静,李承乾冷笑一声。
“说是想要朕罢免来俊臣,实则,都是为了你们自己吧?”李承乾说道:“临安,把朕给他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是。”临安低头应声。
李承乾对于这些人,并非没有准备,而是准备的充足了,所以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斥责他们。
临安带着宣政殿内的几个内侍,端出了几个托盘,上面放着的,都是册子和奏折。
“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吗?”李承乾问道。
几个人抬起头来,看着临安身后的内侍端着的东西,打量了许久,但是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你们与王家和郑家,还有其它涉案之人来往的书信,账册,是在当初查案的时候,搜寻证据,捎带着给搜寻出来的,朕知道之后,单独让人整理了出来。”李承乾说道:“不过,朕还没有仔细去看,要不,当着诸位的面儿,朕看看?”
朝臣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谁在朝中还没个关系?不然的话,一件案子,也不会牵连这么广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