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仅如此,荆王府经常有人进进出出,将府里的东西运送出去,经查明,荆王府正在化整为零的将家当运出长安,目的地,恐怕便是荆州。”钱堆说道。
“是啊父皇,这件事,儿臣府上的人也有注意到,已经让杜楚客去查明了,现在杜楚客就在殿外,父皇可要召见?”
“让他进来!”李二陛下挥袖转身,拿着账本回到了书案前,将账本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是坐在了榻上。
“宣,杜楚客觐见~~~”德义高亢的声音传出了甘露殿,站在殿外的杜楚客听到之后,整理一番仪容,便迈步走进了甘露殿。
“臣杜楚客,参见陛下。”
“免礼。”李二陛下说道:“杜楚客,朕问你,荆王府最近动静,你可都知道。”
“回陛下,臣略有耳闻。”杜楚客拱手说道。
“那如此说来,荆王不在这条不归路上撞的头破血流,恐怕是不肯罢手了啊。”得到肯定,李二陛下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朕真不知道荆王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认为,他还能赢得了朕吗?”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不语。
“父皇。”见到李二陛下感慨的样子,晋阳不得不出声:“父皇不必感伤,或许,六皇叔心中所想的目标,并不是父皇......”晋阳的声音弱弱的,让人听了心中一暖,但是所说的话,却是让人感到有些冷然。
“嗯?兕子,你什么意思?”李二陛下看向自己的女儿,荆王在荆州藏兵,在长安城中大肆收买官员,还想对陇西的商道做手脚,其心如何,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父皇,您想想看,六皇叔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若是以您为对手,他是万万敌不过的......这次,恐怕是被您和璟哥哥逼得急了,才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否则,六皇叔一定会再等上十年、二十年.......”
“等到朕将位子交给承乾的时候......”李二陛下面色微怒,手握成拳,这么一想,自家闺女说的一点儿错也没有。
手握成拳,一拳贯在了书案上。
“父皇息怒......”晋阳跪在了地上,她知道,刚才的几句话,似乎是有些触了一些不该触到的底线,可是却是非说不可,晋阳心中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宫变可能会是父皇一辈子的阴影,那件事,造成了父皇与皇爷爷十几年的隔阂,至今无法消弭,这次与六皇叔之间的对决,很可能会因为皇爷爷或者是父皇的一时心软,造成一些无法预估的后果,所以,晋阳不得不说出来,让自家父皇下定决心。
晋阳打小儿生活在宫中,她是善良,单纯,但是宫里的孩子却不蠢,因为她们蠢不起,晋阳就算是再善良,再单纯,在叔叔与亲哥哥和父皇之间的选择,她还是会选择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这个叔叔。
李二陛下起身,走到晋阳身边,动作温柔的将晋阳扶了起来:“兕子无须如此,父皇都明白,父皇很高兴,你长大了,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保护你的亲人了,你说的,父皇都懂。”李二陛下叹息一声:“至于你六皇叔,自取灭亡,怪不得朕,就算朕心软,你们不要忘了,朝堂之上,还有你舅舅,还有房相,还有魏征那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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