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丁.奥尼尔也辞职了。 你还要打算继续留在这样的一支球队中吗?皇家马德里为你开出了税前一千五百万欧元的年薪,只要你肯签字,这就是你未来四年地收入。 ”
这一次森林队的队长出乎意料没有犹豫,很坚决地回绝了自己的经纪人。
“不,我要留在这里。 ”
“我可以预料到这支球队未来几年的命运——成绩下滑,名声受损,加上前十年和其他球队所结下的仇恨,所有人都想要打败此前目空一切横行霸道的三冠王。 你们的比赛将非常艰难。 你可能一个冠军都拿不到了,乔治。 ”伍克斯很冷静地为他分析着留在森林队的坏处。
“我不在乎,我已经拿了够多地冠军了。 ”
伍克斯轻笑:“倒也是,你已经把作为一个俱乐部球员所能拿到地荣誉都拿到了。 但我还是不希望你留在这里。 埃文.多格蒂是一个大号白痴,他的那个老朋友是一个小号白痴,这样地球队不值得你效忠。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乔治。 你应该去最好的球队踢球,向全世界展现你的能力。 ”
“你是觉得我一直呆在这里,你的收入会有所减少吗?”
伍克斯大笑,他觉得伍德这点真是太可爱了。 他笑得甚至都咳嗽了出来:“哈……咳咳!我不介意赚多少钱,乔治。 我在意你。 ”
“我觉得现在的钱足够多了。 ”
“可是在这样的球队踢球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 ”乔治.伍德答道。
“你在撒谎,乔治。 告诉我真正地原因。 否则我和你没完,我会每天半夜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又有哪家俱乐部看上了我亲爱的乔治。 ”这老头子真像一个顽童。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快走到家了。 这么和老头子纠缠下去,被自己的妈妈问起来可就不太好了。 因为对付经纪人容易,对付自己的妈妈难。
“我提醒你,别想着随便编个理由糊弄我。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宝贝。 ”
伍德说:“因为我是队长。 ”
伍克斯以为伍德会说上好几句话来解释。 可是伍德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吭声了,让他有种自己的心被吊在半空的感觉。 他愣了一下问道:“就这?没了?”
“没了。 ”
“你这是什么想法?队长这东西来个新教练,说不定就换人了。 它什么都不能说明。 如果给你一枚队长袖标,就能拉拢你地忠心,你这忠诚也太不值钱了……你怎么了?你被今天的事情刺激到了吗,亲爱的?”
“我没怎么。 我说的是实话。 我是队长,我不能扔下我的球队。 我可不想像他一样扔下一群人自己走了!”伍德很罕见的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加重了语气。
这次轮到伍克斯沉默了。 他知道伍德嘴中的“他”是谁。
“好吧。 乔治……随你了。 只要你觉得这么做好。 不过这真是一个烂借口!”伍克斯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夜色渐浓,窗外最后一抹夕阳地余晖挂在西边的天空和地平线交界处,透过维尔福德平坦的地势和周围没有任何高楼大厦的视野范围,还能清晰可见。
被茂密的树林包围着地维尔福德在余晖背景下渗出一片片墨汁一样的黑色。 这个时候,连草皮维护工人都走了。 整个维尔福德只有俱乐部主席的办公室内还有灯光漏出。
埃文.多格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地暮色。 在他身后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份今天下午才出刊的诺丁汉晚邮报号外。
号外只有四版,两版属于马丁.奥尼尔。 两版属于托尼.唐恩。
他全都看过了,用一种超出艾伦意料的平常心看完的。 所谓的“平常心”是艾伦观察出来的,就是说这位俱乐部主席先生没有在看的过程中愤怒地骂脏话,或者停止阅读然后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堆,或者撕成碎片、用打火机点燃之类的。 他安静地看完了全部文章,就坐在那儿没吭过声。
艾伦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要面对更多的是是非非,这个时候打扰他不是明智的做法。 于是他悄悄告辞了。
其实埃文早就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了,现在他是在躲媒体。 他知道外面会有很多媒体希望采访他。 哪怕俱乐部已经宣布明天下午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那些饥饿的狗仔队依然不满足,他们还想知道更多,想知道更内幕的消息。 或者……他们只是想拍一张上面有埃文.多格蒂仓皇表情的脸的照片。
当最后一丝光辉都消失在重重夜幕下地时候,埃文.多格蒂像个贼一样从已经漆黑一片地三层小楼中走出来,贴着墙根溜到停车场,他的司机已经在车里等他等得睡着了。 他不得不使劲敲着车窗将那个歪着头靠在驾驶席上,张大了嘴巴流涎地司机叫醒。
“啊?先生。 抱歉……我睡着了……抱歉……”还迷糊着的司机打开车窗。 用另外一只手抹掉下巴上黏糊糊的口水,结结巴巴地向埃文道歉。
埃文却不耐烦的拍着车门打断了他。 “开门,回家!”
当暗红色的奥迪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警卫生出一种错觉——这辆车的车头是活的,它向左右摆了摆,似乎在观察前方的情况。
司机鸣笛示意警卫将紧闭的大门打开,却遭到了主席先生的呵斥。
“别按喇叭!”
他怕这声音会让那些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记者听到,但这个时候按理说这附近不应该再有记者了……或者纯粹是“做贼心虚”?
漂亮的现代化电动大门在埃文.多格蒂眼前缓缓挪动着,让出通道。 但是在他眼里,这东西移动的比蜗牛还慢。 他有些怀念之前被拆掉的雕花铁质大门了,伊恩.麦克唐纳在拉开大门的时候伸手矫健的好像是年轻人,那速度可比这电脑程序控制的现代化玩意儿快多了!
当大门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才挪开一半通道,埃文就催促着自己的司机驱车通过。 对他来说,在这里多等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可是他还是失算了,当他的车子刚刚驶出大门,速度最慢的时候,一群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记者猛地出现在了他的座驾两侧和前方。
司机被吓了一跳,踩了个刹车。
这下好了,彻底跑不掉了。
记者们见车停了下来,蜂拥而上,端着摄像机、照相机、话筒伸向后排车窗。
“多格蒂先生!能发表一下对奥尼尔辞职的看法吗?”
“托尼.唐恩声称他的离职完全是您的责任,您有什么要回应的吗,多格蒂先生?”
“请问对于在两个月内连续失去了两位主教练,您做何感想?”
“多格蒂先生,能回答几个问题吗?就几个!”
“诺丁汉森林在距离联赛开始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失去了主教练,您有新任主教练的人选了吗?”
“球队未来怎么样?据说皇家马德里再次对乔治.伍德报价了,他会离开吗?”
无数问题伴着闪光灯冲击着埃文.多格蒂。 在夜色中,他的脸被闪光灯耀的惨白。
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好看一些,然后不理会那些记者,只是催促司机开车,离开这里。
当汽车再次发动起来之后,堵在前方的记者们且退且拍,当他们确定再也拍不出什么新东西之后让开了前方通道。
暗红色的奥迪车发动机发出被压抑许久的轰鸣声,逃难似的在众记者面前仓皇离去。
有个摄影记者对着扬起一阵尘土的车屁股按下了快门。
“这张照片真棒。 狼狈不堪的俱乐部主席绝尘而去,希望今晚他能做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