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问起柳倾桐之事,欧阳骁面上的笑容一僵,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负在背后,来回在殿中踱步,道:“此事,朕也有诸多无奈之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向爱卿解释了。”
身为九五至尊,实际上没有任何必要对一个大臣解释他的决定。
所以,柳佑宰闻言立即惶恐的摆了摆手,连声道:“陛下言重了,微臣不敢当,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经过罢了。”
欧阳骁了然的点了点头,轻叹道:“想必爱卿也知道了欧阳璟越狱,并进宫毒害父皇、掳走欧阳溪之事吧?”
此事柳佑宰略有耳闻,听说已失踪许久的柳倾城似乎也牵扯其中,他当时听到之后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只是,他还是不知其中的前因后果,只能点点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欧阳骁。
“浣月国君提出和亲之事,朕也已然答应,可就在此关头却丢了欧阳溪,若是如实相告,只怕会灭我朝威势,且给浣月国以生事的借口。所以,朕甚是无奈,只能委屈倾桐了。”
原来是另外一场代嫁的荒唐事,只不过此事关乎两朝邦交,断不能轻易走漏风声。
他单膝跪地,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小女能为陛下分忧解难,是她的福气与造化,只是倾桐生性胆小怯懦,微臣担心她会坏了陛下的大事。”
欧阳骁闻言淡笑着走了过来,亲自将柳佑宰扶了起来,道:“爱卿多虑了,你这个女儿在关键时刻,倒是颇有风骨。”
他指的是那日被捕之后,柳倾桐宁愿受刑也不肯吐露欧阳璟等人行踪的事情,这些柳佑宰自然不清楚,他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如何接话。
欧阳骁转身走回到了龙椅上,问道:“军队拉练的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此次拉练收效甚好,今后在山谷等地形复杂之地进行作战,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柳佑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他训练军队多年,对于训练士兵的作战技巧,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欧阳骁赞许的点了点头,只是转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掺杂着几分纠结和忧虑,与他平日总是慵懒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这一点,让柳佑宰十分困惑。
花白剑眉微微皱起,柳佑宰满含忧虑的问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听到他如此问,欧阳骁的眉头拧得更紧,薄唇微启,吐出几分叹息:“实不相瞒,朕方才审讯了两名浣月国的细作,没想到他们竟然将算盘打在朕的龙椅上来了。”
此事关乎社稷稳定,以及邦交机密,没想到欧阳骁竟然对自己毫无隐瞒的意思,柳佑宰心想,他一定要抓住如此难得的机会,可以向欧阳骁证明自己的忠心及存在的价值。
于是,他连忙关切的问道:“浣月国的细作?他们难道有所图谋?”
欧阳骁不置可否,只是定定的看着柳佑宰,眼神中充满期冀之色:“若是朕想踏平浣月国,柳爱卿又待如何?”
闻言,柳佑宰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也不怪他有如此大的反应,毕竟他的小女儿才顶着宁溪郡主的称号嫁到浣月国,只怕此刻还没有到达浣月国的皇宫,难道就在这种时候突然发动战争吗?
这有些不合情理,也实在有些突然。
见柳佑宰满是惊讶之色,欧阳骁轻叹口气,清冽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失落的神色,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显得很是失望:“柳爱卿也觉得此时出征,不是明智之举,对吗?”
柳佑宰突然回过神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跪倒在地,垂眸盯着自己的一身戎装,道:“微臣不敢,只是两朝刚刚和亲,若在此时发起战争,怕是……”
“怕是会惹人非议吗?”
欧阳骁眉头一挑,打断了他的话。
见柳佑宰默不吭声,欧阳骁轻笑一声,道:“浣月国在此刻派细作来打探消息,更有可能与朝廷钦犯欧阳璟联手,试图与朕作对,难道为了一门和亲,朕就须得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联手将朕推下龙椅吗?”
他虽然在笑着,但柳佑宰知道,正是如此反应,才说明性子阴鸷的新皇帝是正在生气。
关于欧阳骁继承大统之后在朝廷的动作,柳佑宰都看在眼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戎装,他已经为朝廷效命了近四十年,他对这一方朝堂有深厚的留恋,更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军权倍加珍惜。
他不希望因惹怒欧阳骁,而再一次失去手中的权力。
所以,柳佑宰闻言急忙垂下头来,沉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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