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初斜睨着她:“你不用做梦,我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还手。”
明珠瞪他:“这么严肃认真的事,殿下能严肃认真一点吗?”不知道他的人,一定和她从前一样,认为他就是个高傲冷漠、沉默寡言、一本正经的人,其实么,不提也罢,人不可貌相。明珠认为,宇文初之所以人前人后相差这么大,一定是他平时装得太过,需要释放的缘故。
宇文初轻笑出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舍不得松开。两个人就像刚表明心意之时那样,你黏着我,我黏着你,片刻也舍不得离开彼此。
马车到了庄子外,庄头朱石楠上前来迎接,顺便报告了宫使的事儿:“只来了一个,叫简舟,他说他的同伴昨夜冒雨赶路,摔到了沟渠里,连人带马都被淹死了。听说殿下和王妃出游去了,就央求仆下派人去帮他把人弄出来。仆下就想,这死人不吉利,不能往咱们庄子里送,因此让他们把人和马尸捞出来后就直接送往京城,想来此刻京中已经知道消息。”
宇文初道:“办得很好。人呢?”
朱石楠笑:“这人是个奇人,得知仆下派人去打捞尸体之后,要了饭吃,然后说自己不舒服,也不追问殿下的去处和归期,直接一头栽倒了,方才使人去瞧,还昏睡未醒呢。”
聪明人啊。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知道宇文初不会听太皇太后的话回京伺疾,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的日子好过,他干脆利落地生病了,这样就算是对双方都有个交代。
“难怪能活下来。”宇文初吩咐朱石楠:“他既然高热不退,那就让人给他开服药,让他好好养病,等他好了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朱石楠笑了,懿旨印信等物跟着死去的那两个宫使消失不见,想来是被水渠里的水给冲走了,这唯一一个活着的,又“高热昏迷”,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当然都不知道宫里到底想做啥。等到宫中再传消息来,来来去去也得好几天,彭亮的案子早定了,真相昭然。殿下和王妃是一定要风风光光回去的,绝不可能以“回宫伺疾”这样窝窝囊囊的方式回去。
雨果然如期而至,这场雨没有昨夜下得大,颇有些温柔的意味在里头。屋子里仍然是闷热的,明珠让人在廊下摆了饭桌,和宇文初一道带着两个孩子吃晚饭。新开封的梅子酒,甜度刚好,就着才打捞上来的鱼虾,庄子里自种的蔬菜,好吃得不行,一家人都吃得不少。
少倾天黑,大雨变成了小雨,叶修进来禀告:“人来了,殿下要在哪里见他们?”
却是半剪等人来了,宇文初吩咐叶修:“算起来,他是王妃的家奴,让他进来给王妃磕个头吧。”
半剪披着蓑衣斗笠笑眯眯地进来,匆匆忙忙给宇文初行了个礼应付过去,就往明珠身边凑,语气颇为亲昵:“好几年没见着王妃了,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