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抬眼看着他,声音中带着认真,说道:“今日我本就该见见府里的人,王爷不让春柳叫我,岂不是误了正经的事情。”
纪钰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件事,登时伸手捏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我之前也说过了,府里的人不着急见,便是等到明日也行。”
“那怎么能一样,日后这府里我还要仰仗着这些管事们,若是今个不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故意拿乔呢,”沈长乐知道他也是心疼自己,所以语气不由软和了下来。
纪钰倒是没考虑这么多,毕竟对于他来说,就算是管事也只是家中的奴仆,不听话的,敢故意惹事的,赶出去就是。可是这大宅里头的事情,又岂是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对于这些下人,不能太过放纵可也不能太过严苛,严苛虽然能让人心生畏惧,可也会让你失去了人心。
纪钰不懂后宅的这些门门道道,沈长乐当然能理解。不过她之前未出嫁之前,便帮着三婶管过家,后来大嫂也让她跟着一起管家。毕竟她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这要是连账本都不会看,岂不是让下面的人蒙蔽了。
“你放心,他们不敢这么想,”纪钰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随口说道。
沈长乐点头,不过还是说道:“我知道王爷心疼我,只是以后这后院到底是要让我管着,所以我也不能太过懒散。”
她想了下,今日一天,一直都是纪钰迁就着她,之前她还因为昨晚之事,给他好些脸色呢。正所谓夫妻之道,本就该张弛有度。得既有大棒又有甜枣,沈长乐当然不敢对纪钰用大棒,不过甜枣却还是可以的。
她也挽着纪钰的手臂,眼里带着温柔,娇娇道:“我还得帮着王爷管着家呢。”
纪钰听着她一口一个王爷,只觉得格外的刺耳,小时候一起的时候,她一口一个小哥哥,叫地不知有多甜呢。不过他也知道,他们两人是新夫妻,虽然心里都有对方,可是这般日夜相对,却还是刚开始。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呢。
虽快到了晚膳时间,不过沈长乐还是抽出空子,见了见王府里的管事。而有资格见王妃的,其实也不过才十来人,有管着采买的、有管着园子里的,也有管着门房上的,还有厨房里头的管事。
而她嫁进来之前,打理后院的是个叫李嬷嬷的妇人,瞧着四旬出头,据说是跟着纪钰从宫里出来的。
到这位李嬷嬷请安的时候,纪钰还特意说了句:“李嬷嬷之前在宫里便伺候我,这回我出宫开府,便特地将她带了来。”
既然是纪钰身边的嬷嬷,沈长乐自然不会担心。只是她听着各人回禀了一遍,倒是没听见特别特殊的人物,这些人对着她这个王妃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就连那位李嬷嬷都不敢拿乔。
今个也只是见见面,认认人而已,所以说了一会话,沈长乐给众人发了赏赐,便让她们都回去了。这些管事走的时候,各个脸上可都是乐开了花,因为有偷偷打开过红封的人已经瞧过,那里面放着的是银票。
沈长乐是初来乍到,所以收买人心还是有必要的。再加上她嫁妆实在是太丰盛,所以赏人的时候,这腰杆子也是笔直的。
等夫妻两人用晚膳的时候,沈长乐想了好久,才叫了一声:“王爷。”
纪钰正在给她夹菜,听她叫自己,抬起头。沈长乐咬着唇,想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问道:“我瞧着这后宅里管事的嬷嬷们好像年纪都不大?”
纪钰挑了个眉,“所以呢?”
其实沈长乐是想问,他出宫的时候,德妃娘娘有没有派什么嬷嬷来府里,毕竟亲娘心疼儿子,在府里放上一个积年的老嬷嬷伺候,那是人之常情。
可是这会她不知该如何开口问。
结果倒是纪钰开口了:“你想问母妃有没有派人到府里来?”
沈长乐霍地抬头,满脸都是,你怎么会猜到我的心思?
纪钰瞧着她的样子,无声地笑了,她这心思简直就挂在了脸上。所以他夹了一块白切鸡的鸡胸肉放在她碟中,笑道:“母妃倒是有这想法,只是我觉得自己怎能夺了母妃身边伺候的人。”
那就是没有咯,沈长乐心中欢跃起来。
不过面上却还保持严肃认真地模样,附和着纪钰的话,点头道:“果然还是王爷想得周到。咱们是晚辈,当然不能夺了长辈身边的人。”
小骗子,纪钰在心底默默地骂上了一句。
待到了晚上的时候,沈长乐去沐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纪钰已经先与她躺在床上。只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屋子里虽然亮堂,不过她还是说道:“既是上床了,王爷还是不要看书了,小心眼睛。”
她正说着,结果刚说完,手臂已被床上的人拉住。她刚回过头,整个人就已经被拉着上了床。
她仰躺在锦被上,纪钰的脸凑了过来,瞧着她笑着说:“那咱们,就早些安歇?”
什么叫好心没好报,沈长乐心中登时气恼,可她还的恼怒还没来得及开始,却已经一股脑结束了。因为她已被压在床上,而纪钰的唇已吸住她的唇瓣,她的嘴上像是沾了蜜般,让他又吸又舔,一直要不够。
水声在房中再一次回荡起来,她的脸色一下涨地通红。
无限的□□,再一次在落下的帷幔之后上演。
只是在沈长乐仅有的一丝清明之前,她才回忆起来,不是说在她身子好之前,是不会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