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柳站在一旁,瞧着她看着手中鞋子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喊了一句。
沈长乐抬头,就见春柳带着关心地表情问道:“姑娘,可是有心事?”
“我只是想大哥哥的事情,”沈长乐叹了一口气,原本她只想做一个在家中吃喝玩乐的小姑娘,结果陡然给了她这么大的压力,她还真是有种难以胜任的感觉啊。
春柳之前就跟着她,自然也听到三太太的话了。她也颇为感慨道:“大少爷对姑娘可真好。”
她家中也有哥哥,只是自打哥哥成亲之后,眼中只有自己的媳妇,她这个亲妹妹不过就是在他有求的时候,才有些存在感。这会瞧见大少爷这般待自家姑娘,心中岂有不感动的。
“是啊,所以咱们今个去找大哥哥用膳吧,我都好久没在大哥哥那里吃饭了。”
春柳:“……”说了这么多,合着自家姑娘就只想着吃了。
如今沈如诲已经在翰林院,这会还没下值呢,所以沈长乐便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待到了天黑之后,便□□柳拿着鞋子,跟着她过去。
沈如诲才刚进院子,就见院子里的小厮上前,低声禀道:“三姑娘来了。”
沈长乐正站在沈如诲的书房里,瞧着他挂在墙壁之上的书法,她可是许久没来大哥哥的院子了。结果这一来,才发现大哥哥的书房里似乎又多了不少好东西。
“看什么呢,”待她回头之后,就瞧见一身官服的沈如诲走了进来,他的官帽被身后的小厮拿着。沈长乐见惯了他穿着各种常服,却还是头一次见他穿官服呢。
她脸上露出笑容,三两步走在他身边,一下挽着他的手臂,声音娇娇说道:“大哥哥,你穿官服可真威风。”
沈如诲见她满口的好话,严肃板正的表情也变地柔和,唇上染着一点笑意,嘴角微微弯起。他伸手在她的头发上微微一揉,“说吧,想要哪样?”
沈长乐尴尬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也不怪大哥哥这般,实在是因为她年轻那会,好吧,就是大概□□岁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小。好吧,就是十来岁的时候,极是喜欢练字,整天非要找什么字帖临摹,而且是非名家的不要。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不管是爹爹的书房,还是大哥哥的书房都没有逃过她的魔爪。
特别是沈如诲的书房,她跟自己的院子似得。有时候沈如诲下学回来,刚进书房,就看见一身粉衣的小姑娘,正坐在自己的书桌上,像模像样地练字呢。要是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这是她自己的书房呢。
所以也不怪沈长乐一开口,沈如诲就往那边想,实在是她前科太多了。
沈长乐露出尴尬地笑容,似是不好意思。
“我只是好久没同大哥哥一起用膳了,所以才找大哥哥的,”沈长乐微撅嘴,似乎觉得沈如诲把自己想成那样的人,实在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呢。
沈如诲低头看她,却不点破,只又回头吩咐自己的小厮去点膳,不过他点的膳食中,多是沈长乐爱吃的东西。
就在沈长乐将自己给沈如诲做的鞋子,拿出来给他看的时候,沈如谙就闯了进来。他本就是听说沈长乐来寻大哥,来找过来的,结果一进来就瞧见她手中的鞋子啊。
“好啊你,又偷偷给大哥做鞋子,我的呢,”沈如谙一点不客气地问道。
沈长乐微微张着嘴巴,见他这么理所当然地冲着自己讨要东西,似乎惊讶了下。不过随后她就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二哥哥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哪回给大哥哥做鞋子的时候,没有给你做。你可真是心胸狭窄。”
“我还心胸狭窄,我看你是胡言乱语才是,”沈如谙说着就要伸手给她来一个弹指,结果手刚伸到沈长乐的额头处,就被沈如诲握住。
沈如诲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许打妹妹的头。”
他本就是古板严厉的性子,沈如谙平日在沈令承面前都敢胡言乱语,偏偏在他身边,却是毕恭毕敬的。所以他被挡了下,也不敢说别的,只小小地吐槽道:“大哥太偏心了。”
“你才知道啊,”沈长乐得意地笑他,随后又毫不客气地吐槽道:“我聪明又乖巧,而且还会给大哥哥做针线活。你再看看你自己,成日里闯祸,没地把大哥哥气出内伤来,大哥哥当然喜欢我,多过喜欢你了。”
虽然这些都是实话,可是被自己讲出来,却是处处透着怪异。所以沈如谙当即大笑起来,一边笑弯了腰,一边大声道:“哪有人这般夸赞自己的,哎哟,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大概他笑得太过分,沈长乐气得脸颊通红,而最后却是沈如诲忍无可忍地将他一脚从坑上踢了下去。
谁知沈如谙摔倒在地上,却还是在笑。沈长乐可真是忍无可忍了,立即扑了上去,就是作势要掐他的脖子,“不许再笑了,要是再笑,我就和你拼了。”
结果就算她这么威胁,沈如谙还是照笑不误。
沈长乐平日里在沈月和沈锦面前,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姐姐模样,可是一旦到了两个哥哥面前,就连她自己都发现,竟是变得这般幼稚。
都怪二哥哥啦,谁让他一直笑自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