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沈锦嗤笑一声,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道:“表姐,你可真傻。我说的是沈兰,就是个二房的庶女罢了,也敢在我面前这般猖獗。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庶出而已,就是读的女学,还是我爹爹替她找进去的。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就是瞧不惯她那个劲。”
其实沈锦就是看不上她,仗着自己娘亲受宠,清高的模样。远的不说,就说林家的那几个庶出的表姐妹,谁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做着针线,本本分分地也不四处惹人厌烦。再看看她们沈家的这两个庶出,沈兰是二房的就不说了,可是沈月就因为考上了女学,如今就连祖母都夸赞了她好几回。
今天她也是存心给沈月瞧瞧,嫡出和庶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平起平坐。
林新兰这才明白过来,微微一笑,拍着胸脯,轻轻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在说三表姐呢。其实我觉得三表姐为人大方又明礼,实在是咱们的榜样。咱们得和三表姐好生学学才是呢。”
她大大方方地看着沈锦,一副真心为她好的模样,沈锦也是连连点头。林新兰这心里啊,可算是放下心来了,虽说沈锦也是二表哥的妹妹,可是相较而言,到底还是三表姐和二表哥才是亲兄妹。若是她刚来就得罪了三表姐,只怕在二表哥面前也落不下好印象呢。
好在这本就是姑娘间的口舌,谁也没有闹大。就是沈长乐那边,对沈锦一下就冷淡了下来。平日下课结束后,沈长乐还会邀她和沈慧过去喝茶,结果这几天,先生说了下课,她打了声招呼,就自己走了。
就连林新兰几次想和她交谈,都被她平淡地岔过去。
林新兰还十分担忧地问:”表妹,你说是不是那天的事情,惹得表姐不高兴了啊?”
“哪里,不会的,”沈锦嘴硬地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肯定是这样的。只是以前她犯了错,三姐姐都会罚她的,可是这次却什么都不说,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呸呸呸,你个傻子,不被罚居然还觉得不习惯。沈锦在心底吐槽了自己,便立即又岔开话题。哼,不管她就不管呗,现在她有表姐在了,也不用她管。
倒是沈慧这几日时常过来找沈长乐,两人多是讨论针线活计。沈慧的女红极好,沈长乐之前还跟她学了做鞋子,大哥哥去考试时,她和沈慧两人一人做了一双。听说考试的时候,考舍里极冷,那两双鞋子可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对了,过些时日,便是济宁侯府老祖宗的生辰,表妹,你是要去的吧,”沈慧随口提起一个话题,轻声问道。
沈长乐有些奇怪,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点头,说道:“我大概会提前几日过去住,毕竟这也是外祖母六十大寿,舅舅和舅母都极重视。”
沈慧点头,随后转头笑道:“早些过去也好,出去松散松散,总好过整日在家里读书。”
这话可甄不像是沈慧说的,她有些奇怪,瞧了她半天,“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结果沈慧突然抓住她的手,带着哀求地声音说道:“三妹妹,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沈长乐木然地看着她,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了一会,才问道:“是什么忙?若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大姐姐你。”
沈慧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心底不是不失望的。可是片刻之后,她又重新燃起希望,她看着沈长乐,咬着牙说道:“三妹妹,或许我说了这话,你肯定会觉得我不知廉耻,可这事关我一辈子的事情,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能帮我的人。”
她这么郑重,反而让沈长乐心底有些沉重。
“你先说说,如果能帮,我绝不推脱。”
不过就是这样,沈慧还是咬着牙,思想斗争了半天,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极难的。不过就在沈长乐以为她放弃的时候,沈慧突然开口道:“三妹妹,我舅母替我说了一门亲事。可是你也知道我娘那个人,耳根子最是软,只要我舅母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把她哄住。可是我舅母一向是个行事不靠谱的,我压根就不信。可是我若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我娘肯定不会相信我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打探打探?”
“我?”沈长乐惊讶了,这姑娘家私底下打探外男,若是传出去,只怕连名声都没了。
“我知道这很过分,可是三妹妹,我上头没兄长依靠,下头也没弟弟依仗,整天在这府里,也不过就会两句诗和针线活。若是打探消息,我连找谁打听都不知道,”沈慧说地十分凄苦。
沈长乐叹了一口气,不是她心软,而是沈慧说的确实是实话。沈兰之前犯了那样的错事,二叔当时信誓旦旦地要将她关着,可是不过一年,她就在外面活蹦乱跳的了。就算二婶把韩姨娘生的儿子挪到了外院去,可是儿子还是韩姨娘的儿子,就算挪到了外院,那也是韩姨娘和沈兰的依仗。
“大姐姐,这事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不好出去打探一个男子啊?”
“大哥哥和二哥哥不是在外面认识地人多,我没脸面求到他们跟前,我也不是想让你帮我打探,我只是求你帮我递个话,请两位哥哥帮忙。左右不要脸面的是我。”
沈长乐见她这般,也不好说什么,让两个哥哥去打探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三妹妹,你不是我,没见识过韩姨娘的厉害。我打小就打定主意,这一辈便是受累受穷也好,只求一个能待我好的人,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