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午回府后,沈长乐便被抱回自己院子之中歇息。等晚膳的时候,才又去了老太太院子之中。她到的时候,爹爹和两个哥哥都已经在了。
沈令承瞧着女儿,笑着问道:“长乐今日陪祖母上香,可曾乖乖的?”
“我很乖的,”她笑嘻嘻说道,歪着头瞧了老太太一眼,才又说:“如果爹爹不信的话,可以问祖母啊。”
老太太见她这么鬼灵精,早已经笑开了花,点头道:“长乐是乖,你别看她年纪小,可待菩萨却是赤诚。陪着我一路给菩萨上香,一句累都没叫呢。”
沈令承见老太太都这么说,这才笑道:“真不愧是我的长乐。”
“那是自然的,爹爹不是说,我和老太太出门,便该听话嘛,我可一直记着呢,”沈长乐此时走到沈令承旁边。
沈令承见她的表情,便是一笑,双手一举,便将她抱着坐在了腿上。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林氏才领着丫鬟匆匆而来。她一进屋子,瞧着众人都在,便立即说道:“媳妇来迟了,还请老太太恕罪。”
“你有事要忙,倒也没什么恕不恕罪的,起来吧,”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林氏这才起身,不过却还是解释道:“我要过来时,锦姐儿突然呕奶,媳妇只能先哄着她。”
一旁的沈令承,正低头和闺女说话呢,就听到这句,立即皱眉道:“怎得锦姐儿又吐奶了?”
老太太瞧了林氏一眼,就知道她头一个当娘,什么都手忙脚乱。只是她赏赐过去的嬷嬷,听说在她院子里头只好生供养,压根什么差事都没领过。她知林氏心思重,一心觉得她这个做婆婆要打压她,所以对于她赏赐的人,也只是高高奉起。先前她赏赐的嬷嬷,那可是伺候过卫国公府好几个少爷小姐的。像小孩子这般呕奶,她也极有办法。
可老太太却不能提,一提的话,只怕林氏又觉得她这个婆婆是用身份压着她呢。所以她说了两句,便挥手让丫鬟上菜,让众人坐下。
待用过晚膳之后,老太太便让林氏先回去照顾沈锦。又让沈如诲兄妹三人也回自己的院子去,而是单独把沈令承留了下来。
“母亲单独留儿子,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准备赏赐给儿子啊,”沈令承坐在老太太旁边,笑着问道。
老太太原本还一脸严肃呢,谁知听到他这一句话,扑哧笑了出声,指着他摇头道:“你这个促狭鬼,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般小心眼。”
沈令承一向能逗得老太太开心,待老太太抚了抚胸口,这才说起正经事情来:“你可知我今日在报恩寺中,遇到了何人?”
“可是京城旧故,”沈令承一听她的话,就知道老太太定是遇到了旧故,才会这般说。
老太太点了点头,严肃道:“是慧明大师。”
“竟是这位大师?可是他不是一向大慈寺之中闭门不出的?为何此番云游到广平府来,”沈令承听到慧明大师的名讳,也立即吃惊地问道。
这位大师乃是京城中的高僧大德,名气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沈令承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老太太摇头,便将慧明大师今日在见到沈长乐的举动以及所说的话,又说给了沈令承。
沈令承听罢,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消失殆尽,他心中的惊讶此时也并不比老太太少。毕竟这位大师乃是出了名的高僧大德,并不是个会胡乱打妄语的人。
“您说,他的意思是长乐是贵人,不该向他行礼?”沈令承低声说了一遍,显然老太太的忧虑便是他现在所想的。
“那这话,可有旁人听到,”沈令承又急急问道。
老太太眉头锁地更紧,若是只她一人听到倒也罢了,可当时屋子里头好些丫鬟婆子呢。不仅有老太太身边贴身的人,还有沈长乐贴身伺候的丫鬟。
“不管大师此话真假,决计不能让这话传了出去,就是只言片语都不行,”沈令承立即说道。
对他来说,自然明白慧明大师的意思。长乐本就出身勋贵世家,乃是个贵女。可慧明大师就是见了老太太都不曾这般行礼以及郑重其事,所以他所说的贵,定然不是指着沈家的富贵。
可沈家乃是世袭一等卫国公府,在勋贵之中已到了顶头,若是比他家还要尊贵,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
沈令承霍地握住手掌,他如今虽才过了而立之年,可已是一等卫国公。所以他的自然不愿自己放在手心的明珠,有朝一日,要进入那个吃人的地方。况且皇上年纪比他还年长,他怎么可能忍心呢。
“娘,长乐是我的女儿,我不愿她受苦,”沈令承看着她,郑重说道。
老太太点头,忧心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何尝不是。好在大师也未明说,只要咱们命那些丫鬟封口便是了。只是这长乐日后的婚事,你可要慎重妥当了。”
古人虽有敬鬼神而远之的说话,可就算是沈令承这般的封建士大夫,对于这样的话,虽不敢全信,却也不敢不信。
于是母子两人又商议了下,他们知慧明大师乃是谨言慎行之人,并不会四处乱说。好在这些听到话的,都是自家的丫鬟,告诫便可。最要紧的就是长乐,日后她的婚事,沈令承当真是要慎重再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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