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你不是说自己深得对方的信任吗?为何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了这个机会?”
这是外城里面一间极为热闹的赌坊,然而隐藏在喧闹之后的暗室之中。此时此刻,一个披风遮面的高大男子神色愠怒,正对着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大声训斥起来。
“二爷,虽然我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可我总不可能紧身伺候他沐浴洗漱吧?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探知到他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二爷你也知道我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为你办事,现在还损失了两颗豢养了多年的棋子。若二爷想出尔反尔,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事情根本没办成,你竟然还好意思张口索要好处?”
“事情结果如何,是二爷你的事情,我该做的都做了,自然该得到我应得的那份。二爷,做人要实诚,我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若你想彻底断了这条路子,那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想摄政王那边,恐怕也很希望与我合作。”
黑衣人冷哼一声,他的语调十分古怪,听起来显得有些肆无忌惮,被他称呼为二爷的男人似乎气得狠了却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行,算你狠!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你要继续为我们提供消息!”
“那是自然,二爷放心,咱们多年的合作关系,哪有那么容易断呢不是?”
黑衣人似乎这才高兴起来,随着他身体的颤动,隐藏在他帷帽下的黑色发丝之间,两只几乎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扇了扇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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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消息了!程姑娘派去监视到的那日和侯斌一起的幕后之人终于出现了,和他暗中会面的人,竟然是上官家的二老爷!”
“可有查到那人的身份?”
“此人行踪诡异,身手竟是和我们同出一辙,据程姑娘所说,那人的似乎是镇北王身边的精锐暗卫之一。不知因何缘故,竟是和上官家做起了多年的交易。”
“王爷,看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上官家的老匹夫,竟是想出了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他想借王爷你的手除掉镇北王,所以事先安排了之前的刺杀,将矛头指向了镇北王。等王爷你和镇北王斗了起来,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至于小皇帝的死活,哼,恐怕也只有那个孩子,才以为自己的外祖父是真心为他好吧!
可上官那老匹夫万万没想到,镇北王根本就没有夺权的心思,还身有残疾。不过,堂堂镇北王,连身边的暗卫背叛了他都不知道。是该说他太过愚蠢,还是上官家太精明了呢?”
宋晏冷冷地勾起嘴角分析起来,心里却对程锦绣有着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她的身上,到底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本事?
“当年先帝就曾经说过,镇北王有勇无谋,性格鲁莽冲动,不堪为君。是以早早封了他为王爷远离了京城,并且避开了七王之乱的厮杀。看来先帝对他的几个儿子的个性,倒是看的极为明白嘛!不过,上官家竟然敢这样算计我们,王爷,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姬玉并没有反驳宋晏的话,可他却有种预感,事情恐怕没有这样简单。然而眼下的情况,却根本没有更好的解释。
“把消息传给镇北王,送他一个顺水人情,让他知道谁才是谋害他的罪魁祸首。不管怎么样,这黑锅,本王可不会替别人背。明日就让小皇帝醒来吧,病得太久,恐怕有些人本来没有的心思都会冒出来了。”
“就这样?”宋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感情到了最后,他们白白被算计了一回,竟是将两方人都放过了?摄政王什么时候这么宽容大度,对设计陷害自己的人手下留情了?
“就这样,这件事情看似真真假假,迷雾重重,不管是镇北王还是上官家,谁都不是无辜的。可是这背后,绝对还有一股其他的力量。至少,有人想要破坏掉大周朝现在的平衡,让我们三方自相残杀。虽然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可绝对不是现在。我不管那幕后指使,到底是镇北王还是上官家,而维持现状,无疑是最保险的方法。”
大周朝才安稳了几年罢了,表面的繁华,却是随时随地都有崩塌的可能。决定大周朝未来走向的人只能是他,而不是那些藏头露尾之辈。
“我让你准备的绝子丹如何了?”
“已经研制成功了,化在酒中无色无味,一旦入口,无论男女,终生将不能孕育出子嗣。”宋晏勾起一抹邪笑点了点头,说到自己最擅长的东西,他的情绪明显很是激动。
“那就好,后日为诸位皇亲贵族举行饯别宴,此物便是本王送给镇北王的礼物。既然他已经成了残缺之体,那就一辈子做个守护大周江山的猛将吧。”
姬玉淡淡地开口,不管是谁算计了他,都得付出代价。无论是不是伪装和借口,既然镇北王用这样的手段避开了一劫,他当然要成全对方。至于上官家,只要在京城一日,那个老匹夫就只能屈居自己之下。而他,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早点送走这群瘟神,他的绣儿才能热热闹闹的认祖归宗,而他,也能早点做好准备到国公府去提亲。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主子,翼雪有要事禀告!”
“进来。”
“主子,袁家和候家府上忽然起了大火,除了一些外门伺候的丫鬟小厮,这两家人的主子都被活活烧死了。属下发现,是这两家人的主母主动封门放的火,他们早就存了死志。属下阻拦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姬玉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这两家子,还真是刚烈。不管是不是自愿赴死,这件事情对他而言都有些棘手。毕竟,他当初可是许诺过绣儿,保住袁家那些无辜女眷的性命的。
“找人将他们安葬了吧,此事暂且压下,不得在程姑娘面前提起。”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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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的龙体终于痊愈,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生龙活虎,群臣皆是欣慰不已。翌日宫中便举行了盛大的饯别宴,文武百官送走了回京的诸位闲散皇室,而镇国公府的宴席,也是紧锣密鼓地举办了起来。
原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认亲宴,却因为摄政王殿下在散朝之后状似无疑地向镇国公程渊询问了一句,瞬间引得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好奇追捧了起来。
“程大人,原来你竟然有一个嫡长女,同朝为官多年,赵某竟然现在才知道,真是失礼失礼!”
“客气客气,小女和犬子帆儿本是龙凤胎,奈何出生那日,慧远大师算命,说帆儿和小女命格相冲,成年之前若是养在一起会有龙凤相争性命之忧。无奈之下,只能让小女隐姓埋名养在寺庙之中,眼下小女就要及笄,自然是要迎回府中。”
程渊一脸疼惜之色地向四周询问的官员们解释了起来,“小女之前吃了太多苦,以后就是我程某人的掌上明珠,镇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之前我这个当爹的亏待了她太多,以后自然要好好补偿那个孩子。”
“程大人真是一番慈父之心,想来令爱定是秀外慧中的奇女子!”
“是啊是啊!程大人,小女和令爱年纪相仿,说不定可以成为闺中密友……”
能被摄政王这种视女色与无物之人惦记在心的,那能是一般人吗?这京中上上下下文武百官,谁不想将自家的女儿送到摄政王府去?偏偏摄政王不近女色,已经过了成亲的年纪却迟迟没有迎娶妃子。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镇国公府嫡长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管怎么样,能够得到摄政王殿下的看重,那就绝对值得去结交。
程渊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志得意满,他在朝中乃是正四品下的兵部侍郎,正是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平日里哪会有这么多同僚上前对他主动示好?就连他的上峰都特别亲切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决定去参加府上的宴会。
内城,青莲女学。
程灵素正在画画,她脸上的神色极为专注,笔下的一株牡丹依然成型,只等最后几步便大功告成了。然而就在这时,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女们蹬蹬地跑了过来,为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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