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我的,那是给谁的?”
梁骏掣发动了车子,嘴里嘟囔着:“坏丫头,明知故问。”
是的,真真的确是明知故问。他们这是赶去丝束疗养院探望邵婷,这毛线不是给邵婷又是给谁的?
别说,真真觉得自己的父亲还挺浪漫,没有送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知道邵婷这一阵在学着织毛衣,就送她毛线,对于现在头脑简单的邵婷来说,还有更好的礼物吗?
两个人赶到疗养院,办理了繁复的手续,进入到邵婷的院子。梁骏掣把手里的纸袋攥的紧紧的,喉结一路上频繁的滚动。
真真觉得好笑,逗他:“爸爸,您紧张吗?”
梁骏掣岂会承认?
“紧张屁!我和你妈,连你都有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才说完,神色又黯淡了,跟着补充说到:“说不紧张,是假的,你妈妈她,现在都认不出我了,我们分开的太久了。”
真真牵起父亲的手,她小小的掌心,柔软的握住他,鼓励他:“别紧张,妈妈会好的,您不是说我的名字是您取的吗?她总说,她的夏夏出生在初夏,所以叫做‘初夏’……妈妈,总会想起来的。”
原来,她不是聂真真,不是韩初夏,梁初夏,才是真正的她。
面对女儿的鼓励和支持,梁骏掣的紧张总算有了些缓解。毕竟,已经得到女儿的承认和帮助,事情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啊!
推门走进邵婷的院子,正值午后,邵婷当然不可能在院子里。两人沿着长廊,一路往房间里走。
还没进入客厅,便听里面传出来低低的说话声,语调听起来还有些严厉?
没错,的确是只能用严厉来形容。
里面客厅里,邵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毛衣正在织着,不时还望往一旁瞥两眼,叮嘱到:“不许偷懒,好好写,写完了功课,才可以出去玩。”
而一旁的长条餐桌上,正襟危坐,手里捧着本书的,不是韩澈却又是谁?
韩澈听到邵婷的话,回过头来,有些无奈的冲着她说:“嫂子,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糊涂了?我告诉你的,你到底是听懂了没有?我说夏夏生气了,她好像不愿意等我,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邵婷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上的针线,听到韩澈这里有动静,不分青红皂白的扭头骂道:“小澈,你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总是不专心写功课,回头你大哥回来了,还不得责怪我没管好你?”
“呼……”
韩澈长舒一口气,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他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病急乱投医,投到了邵婷这里?他还指望这样的邵婷,能劝真真等着他吗?
手里胡乱捧着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杂志,耷拉着脑袋,满脑子都是真真对着自己说“不要”时的样子。
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冒火,梁骏掣那个老不休,究竟是在玩儿什么?还真的要和自己的兄弟喜欢同一个女人不成?
他就算是老牛吃嫩草了,梁骏掣那个老东西,居然也敢动这种邪念?
梁骏掣看清里面的情形,对真真说:“要不,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他在这里,好像有些不方便。”
真真一嘟嘴,推开门,挎着梁骏掣的臂膀走了进去:“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来看我妈,倒还要看别人方便不方便?”
梁骏掣轻笑着摇摇头,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放着蜜月不去度,却跑来这里守着爱人的生母道苦恼,一个就是张嘴硬,心里明明就没放下,看他们怎么折腾吧!
反正,他的女儿还年轻,是经得住熬的,那个韩澈,老大不小了,遇到情爱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真是没出息!
“真真!”
韩澈一眼就看见了真真,待看清她手上挎着的人时,脸顿时拉的老长,硬的跟那什么似的。
梁骏掣不想参与到小辈的恩怨纠葛中,松开真真提着袋子走到邵婷身边蹲下,掏出里面的毛线讨她欢心。
邵婷一看那团团火红颜色的毛线,立马笑弯了眉眼,抱住纸袋冲着梁骏掣笑到:“是你啊,我们夏夏的朋友?还是你最好了,我好喜欢,谢谢你……”
看着这一幕,韩澈张大了唇瓣说不出话来,指着那两人结结巴巴的问真真:“这都什么玩意儿?这里的医生都是怎么治的?”
真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没理他,走到父母身边,乖巧的窝进他们怀里娇嗔道:“还有夏夏呢?夏夏不好吗?”
韩澈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照这么发展下去,真真是不是真要同梁骏掣成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