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无事,车行至福安大街,从津门会馆侧门驶入,停靠在院子里。
十几名身着黑衣的帮会成员背着手立在走廊中,厅堂里灯火通明,笑声不断。
这里就是**会四大分坛之一,财神的主道场!
三个人从车里刚下来,就有人把他们迎入正厅内堂。
整室檀香缭绕,气氛祥和而热闹,厅堂正中山墙挂着一幅横匾,书写“八方**”四个苍劲大字。
下方供桌上伫立一尊武财神关公金身神龛,贡奉羊头、牛头、猪头三牲,以及黍、稷、麦、菽、稻五谷,其余供果点心等皆放于瓷盘,桌案上香烛长明,严格遵循古礼旧制,江湖庙堂的陈设。
大厅左右两侧各三张檀木大椅,厚重的紫檀色彰显端庄、气派、古韵!在这六张大椅上,此刻各坐着六人!
左起第一位,年约四旬,白西装白领带,面如冠玉,平静的脸色中起伏着难以被人察觉的波澜,看上去就像一位归国儒商。
向后,是一位长袍老者,山羊胡,精瘦的脸,一对眼珠子转个不停,一瞧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角色,精细、老奸巨猾!
老者上位坐着一名胖子,檀木椅几乎盛不下他的大肚腩,黑衣黑裤,弥勒佛一样微笑着,看不出深浅。
视线转向右边,林天又看到三个气度不寻常的人,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脸上戴着大半块金属面具,整张面孔上只有左眼和鼻子露出来,一身漆黑劲服,周身凝聚的杀伐之气远超财神身边的那一对保镖!
杀一人者为罪犯,杀十人者为狂人,杀百人千人者为猛将,杀万人者为人屠!
这个男子,应该就是财神身边的猛将!扮演着帮会刽子手的角色。
而他下方的两人更不寻常。一中年人,一女孩,从面相上来看,非父女莫属!
这就让林天大为吃惊了,厅堂里很明显按照江湖地位高低摆出座次,能坐在这六张椅子上的人必然是财神倚重的大将心腹,竟然被一对父女占据了两席!
而且,从年龄上看,黑缎衫中年人不过四十出头,而那个红色衣裳的女孩,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倒也危襟正坐像个人物!
如此年纪轻轻,她凭什么资格和一众黑道大佬并列?
林天没有时间细细琢磨,财神爽快的笑声在大厅里响起来了:“货都拿到了?”
他坐在龙头位上,一身的黑色中山装,摆着龙头大哥的气度,身下的红木玉雕太师大椅气派庄严,饶是古代皇亲国戚、封疆大吏的作派也不过如此。
田鼠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门前,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吐不出半个字。
货在他们两个手中损失,虽属意外,但按帮会规矩,不扒层皮也要砍掉几根手指,这么多大佬悉数在场,看样子是执行帮规的前奏了!
洪峰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也跪了下来。
只有林天笑道:“出了点意外,不过已经解决了。”
财神微微点了下头,不置可否,既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动怒的迹象,这让田鼠和洪峰心中更加恐惧,笑面财神的江湖称号人尽皆知,他喜怒无常,时而心狠如刀,时而慈悲如佛,没人能真正了解他的想法。
“警察突袭,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们全干掉,剩下的货都在这里,有糖果的一部分,是否让我带过去?”林天指指脚下的帆布包。
众大佬闻声表情各异,有凝眉审视他的,有捋须微笑的,有脸上显出怒意的,也有当作耳边风的,那红衣女孩则是不屑一顾哼了一声。
财神看看众人,仰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阿峰,田鼠,起来吧!”
两人诚惶诚恐相视一眼,急忙大声谢恩:“是!”
“这件事不怪你们,大福,你替那三个兄弟安排一下后事。”财神向右手的胖子吩咐道。
“财哥放心。”胖子脸色平静点点头,敢称‘财哥’的,在**会里恐怕也没有多少。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财神笑呵呵看向众大佬。
白西装中年人拍了下椅子扶手,沉着脸说道:“我有!”
“噢,阿琛,你不满意他这么做?”财神仍然胖脸笑眯眯,似乎心情不错。
这个被称为阿琛的中年人站起来说道:“老大,如此心狠手辣之辈,我不相信他能成大事,警察他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阿琛,你怀疑财哥的眼力?”斜对面,那个黑缎衫男人扶了下礼帽,微微一笑。
“世荣兄,我没这么说。我高琛只是怕弟兄们有怨言!”
“你是堂主,难道镇不住手底下小弟的嘴巴?”黑缎衫男人语带讥讽,看得出来,他在这些人中比较有话语权。
高琛脸色一变,强压制着怒火,冷哼一声坐下来。
“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有?听听财哥怎么说。”胖子大福主动当起和事佬。
财神缓缓起身,笑意堆满脸颊,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那个红衣女孩身上,笑道:“小月,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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