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起来,那随扈胆战心惊的给他披上了衣衫,苏静断然大喝:“急个什么,天没塌下来呢,这里是晋州,不是大漠,既是来了这么多人马,怎可能是马贼!”
可是随即,那驿站的大门却是应声而倒。
却不知被外头不知多大的外力猛地撞开,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响动,这静寂之夜彻底地被打乱。
黑暗之中,无数明火执仗的团勇已是按着腰间的佩刀刀柄冲了进来,有人大喝:“哪个是御史苏静!”
苏静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他自做了御史,确实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他咬咬牙,禁不住冷笑……莫非没有王法了吗?
想到自己乃是御史,苏静定下了神,他缓缓走出自己的厢房,便看到外头一队队的官兵举着火把,火光森森,照着一张张冷漠的脸,这一张张的脸显是见惯了生死,久经杀伐,不必刻意去矫揉造作,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而事实上,苏静所带来的随扈俱都已经醒了,也都从房中出来,见到这个架势,哪里还有白日的跋扈,一个个目中流露出惶恐,带着不安。
“哪个是苏静!”
这一次,又有人在黑暗中大喝,没有人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这声音却仿佛划破了夜空的最后一丝静谧。
苏静只是淡淡一笑,因为他看到了这些官兵的服色,这种明光铠,他当然见过,在洛阳的时候,他有幸见过几次,大家都说,这天下的精兵或许不是出自孟津团结营,可是要论起天下的神兵利器,还有那盔铠,便是连飞骑,只怕都比不上这团结营了。
苏静慢悠悠地走出来,捋着颌下的长须,笑吟吟地道:“老夫不才,蒙天子不弃,忝为台院御史,苏静便是老夫,怎么,诸位可有什么指教?”
他毫不隐晦地将自己的身份报出来,尤其加重了语气,说明自己御史的身份,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既然你们是官兵,那就好办了,老夫乃是朝中御史,你们这些人气势汹汹的跑来,除非是想造反,却又能拿老夫如何?
这番话,自有他的底气在,想当年太宗皇帝的时候,出了个魏征,魏征作为御史,隔三差五羞辱太宗皇帝,以至于太宗皇帝将他恨得牙痒痒,却是奈何不得他。单凭这一点,就可知这御史的超然身份,更不必说,到了武则天登基,对御史更加看重,御史几乎成了武则天维持统治,制衡百官的神兵利器,作为台院御史的苏静,面对这样的状况,当然还是气定神闲,脸色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甚至嘴角之中带着几分嘲弄。
黑暗之中,团勇们分出了一条道路,便看到一个青年领着几个亲兵按刀上前,他上下打量苏静,随即含笑道:“鄙人秦少游,也是蒙陛下不弃,忝为河南府武骑团结营都尉,此外,还敕为了郡公和驸马都尉,今日有幸在此与苏御史偶遇,也算是缘分,不过……我有几个兵丁却不知是何故冲撞了苏御史,据说是被苏御史拿了,苏御史可否告知,现在他们人在哪里吗?”
苏静目光幽幽的看他,恬然一笑,心里道:“果然是如此,这家伙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来吓唬本官的,只可惜,他还是失算了,竟是不知这天底下,谁都会害怕,唯独这御史却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才道:“原来秦都尉大老远的赶来是为了此事,不过抱歉得很,本官是在办理公务,无可奉告!”
一字半句,其实苏静都懒得去招呼,他压根不愿意和秦少游纠缠,因为现在的他要睡觉。
秦少游叹口气,道:“这几个兵丁随着我东征西讨,为咱们大周也立下过一些功劳,现在人却是被苏御史拿了,苏御史总该给个交代才是。”
苏静面露恼怒之色,冷冷地道:“夜深人静,无故扰人清梦,你还要本御史再说一遍嘛,不可奉……”
告字就要落下,猛然间,苏静却是发现,自己的衣襟被秦少游提了起来,苏静身子一轻,竟发现自己的双脚险要离地,他不得不踮着脚,怒气冲冲地看向秦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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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特别难写,所以昨晚熬夜了,总算更了,老虎先去休息了!大家周末愉快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