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齐知道,女人一但使起小心眼来,可没这么容易哄,但他没想到关媛媛这个女人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好哄。
一大早起来,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越过客厅就要往外走。
“媛媛,吃早餐。”他将牛奶放到女儿面前后,朝她走了过来。
“还在吃醋?”
吃你m的醋!手中的公事包直接砸向他,“等会你送果果去学校,晚上去接她放学。”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要往外走,岑致齐伸手拉住她,“吃完早餐,我先送你去公司再送她去学校。”
“埃里克今天过来接我。”
岑致齐瞪大眼睛:“埃里克是谁?为什么要过来接你?”
“埃里克是我的助理,今天我们要一起飞德国,ok?”
“什么意思?你要飞德国?今天?”岑致齐不可置信地握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我不是刚告诉你吗?”这是昨晚开会后临时决定的。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若不是他问,她是不是都不会主动告诉他她的行程?“果果知道吗?”
“昨晚我告诉她了。”
敢情就只有他才刚刚知道了!他真是有些恼了!握在她肩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关媛媛,你这个女人……”
“喂,你抓痛我了。我还要赶去机场,放手!”
“什么时候回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松开手。
“三四天。”
ok,三四天,他点了点头,“等你回来我再跟你算帐!”
关媛媛转身离开,他忍不住在后面又啰嗦了一句:“小心你的脚。”
虽然走路没什么大问题了,但还是要注意一些,幸好她没有穿高跟鞋。
目前她离开后,他才重新回到餐桌前,看着小情人吃完早餐,然后送她去学校。
——
关媛媛出差三天后回到巴黎的家,已经是晚上七点。
这几天虽然还在跟他怄气,但也因为有他带着女儿,她在那边确实非常放心,没有后顾之忧,工作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果果——”她一进门,一边换拖鞋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
只是,她连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应,她脱下外套,提着公事包走进来,客厅里灯光明亮,却一个人也没有,去哪了,这么奇怪?
她正要开口叫人,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哇,真的好漂亮也!”
他们父女俩在做什么?
将外套及公事包放到沙发上,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刚接近厨房门口,第一眼便瞧见女儿站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面前,而她的身边站着的——
关媛媛倒抽一口气,怎么是个女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她第一反应就是严厉地质问,然后大步走向厨房。
听到声音的果果及萧逸华同时转头过来——
“妈咪,你回来了!”果果开心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冲进妈咪怀里。
关媛媛下意识地搂住女儿的身子,抬头惊讶不已地道:“连太太,你怎么会在我家?”
虽然关媛媛与这位以任性半生著称的连太太没有多大的交情,但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没有不认识的道理。
只是没有什么深交情罢了。
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岑致齐的身影。
秀气的眉毛蹙得更深了,他到底怎么回事?家里莫名其妙来了一个连太太与她女儿在厨房。
她们做什么呢?
她扫了一眼流理台上,两个漂亮的水晶盘里,装满了精心雕刻出来的各种动植物造型的水果。
连太太会这个?不大可能吧?
她那双手不是不沾阳春水?当然,这都是贵妇圈里流传出来的,连太太在家喝杯水都是连先生亲自倒。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连太太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萧女士脸上露出笑意,很诚挚。
“关小姐,哦,不,关小姐太陌生了,我还是叫你媛媛吧!”她解开身上的围裙,利落优雅地端起面前那碟水果,“我们还是到外面慢慢聊吧。”
客厅里,果果专注地玩着那两碟水果,一壶香甜的花茶沏了出来,萧逸华倒了两杯,“来,试试我的手艺。”
虽然关媛媛对表现得如同女主人一般的萧逸华女士的出现非常不解,但谁让她确实不擅长厨艺,而照她说,想要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来话很长,没有一壶茶边喝边聊,说不完的。
ok,她让她去沏茶!
她端着精细的茶杯浅饮了一口,口感还不错。
“连太太,现在可以说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吗?”
“我来看看阿齐啊。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萧女士也是浅饮一口后,优雅地端在手里,浅笑地看着关媛媛。
“结婚?”关媛媛抬眼,静静地看着萧逸华,“你怎么会知道?”
他是有过提结婚的事情,可她并没有答应,却默许了他在这里住下来。
或许,是贪恋寒雨中的那一点温暖,或许是一个人撑得太久了也会累,偶尔有个肩膀靠靠也不错。
她曾因为一份暗恋执着了十几年,最后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甚至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她不在乎,可对爱情也没有了憧憬,对婚姻也未考虑过。
她与岑致齐,都是有性格缺陷的人,会不会改变,谁也不知道。
她的犹豫,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适应婚姻生活。
从小到大,看多了那么多不幸的分分离离,她真的不知道,她没有半点的信心。
要是试了,失败了,只会给孩子带来更深的痛苦。
若不是他苦苦追来,她想孩子或许会问爹地,但是没有习惯那个人在身边呵护照顾,就不会在意得失。
最初,就是怕这样,她才带着女儿躲开他,可他还是追来了。
现在才几天而已,女儿已经那么地依赖他了,不敢想像,若是时间久一点,两人感情更深时,若要分离会是什么样的难受。
当然,除了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有两家之间的。
这是这几天出差在外,她所考虑的问题。
但现在这些问题都与萧女士无关,她要关注的还是她为什么及知道她要结婚的事?
“我听我们家正则说的啊,是不是?有没有订婚戒,婚纱,打算在那里办?要邀请多少人?中式西式?”
萧女士一连串的问题让关媛媛哭笑不得,“连太太,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个,为什么会在我家?”
“媛媛,我们交情虽然不深,但是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你不必像谈公事一样。”萧女士仍旧浅笑道。
“一家人?”为什么萧女士总是回避她的问题,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嗯,你跟阿齐结婚,我们就是一家人啊。正好我最近都在巴黎,不如你们把婚礼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保证办得风风光光,比岑致权的婚礼还要风光几百倍,费用我来出。”
“连太太,麻烦你把话说清楚好吗?”就算她与岑致齐结婚,怎么样也跟她扯不上关系吧?而且,就算他们要办婚礼,为什么她要出费用啊?而且干嘛把人家岑致权的婚礼拿出来比较?
“哦,你确定你真要听实话啊?”连太太这才总算是回归正题。
废话,她一个人在那里唱戏,天知道她在唱什么啊!
一壶花茶喝完后,萧女士的故事也讲完了!
果果已经趴在妈咪的怀里昏昏欲睡。
“唉,好久没有讲这么多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的司机应该在外面等了。阿齐应该也快回来,我先回酒店了,有什么需要我的记得打我电话。别想太多。”
萧女士拎着精致的包包,款款而去。
——
巴黎的夜,又开始下起了细雨。
关媛媛撑着伞站在自家门口,望着安静的街道,湿泞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怎么还没有来?
汽车引擎声接近,一辆黑色房车由远及近而来,她连忙撑伞走了出去。
连正则搀扶着醺醉的岑致齐下车,“关小姐,很抱歉,这么晚了还要你出来接阿齐,我本来想拉他回我下榻的酒店的,但是他死也要回这里来找你,所以我才——”连正则一脸温文尔雅的笑。
“没关系,你帮我把他扶进去吧!怎么会喝成这样?”关媛媛撑着伞走在前头,连正则半推半拉地把他送上床。
“难得在巴黎碰上几个好朋友,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连正则淡淡地解释。
“麻烦连总裁了。”
“不麻烦,应该的。”
若是之前,连正则跟她说这句话,她一定会很不解。
但想到今晚连太太说的那精彩绝伦绝不亚于他们关家秘闻的故事,她也就——
世事果然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连太太来我这里,是你特意的吧?”
在送他走出卧室门口的时候,关媛媛轻声问道。
连正则顿住脚步,回头,“你跟阿齐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也是知晓得差不多的。但很多事情并不像流于表面的那般,他对你是认真的,认真地想跟你结婚,与你一起建立一个新的家庭。若不是对婚姻那么反感的话,给彼此一个机会试试也好。”
“你觉得他这种红颜满天下的男人适合婚姻吗?”关媛媛摇头一笑。
“没有人可以保证以后会怎么样。但若是他以后真的敢对不起你,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绝对是我。”
确实是,没有人敢保证以后会怎么样啊,说不定是她对不起他呢?
关媛媛送走了连正则,缓步回到卧室。
岑致齐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猛地想扯掉领带,手指却不灵活,最后反倒是领带缠住手指。
呵,难得他也会人模人样地穿上西装打领带的,这参加是什么聚会,这么正式?
他再这么蛮力硬扯,只会越缠越紧,紧到自己呼吸不了就麻烦。
她上前阻止,慢慢的解开领带。
领带刚扯下来,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很:“媛媛,别再生我的气,别不理我,好不好?我、我保证,slierly没有任何的关系,真、真的没有!”
“好了好了,放手了,抓得我痛了。”
“不放,放了你生气就要走人。”
“我不走。放手。”
“真的不走?”
“不走。”这是她的卧室,她的房子,要走也是他走才对。
“不生气了?”
“你再不放手我绝对会生气!”
他乖乖地松开手,打了个重重的酒嗝,全是酒气,又在开始叫着她的名字:“媛媛、媛媛……我喜欢你,媛媛,别不理我啊……”
“别叫了,喝那么多干什么?笨死了。”她的心,软了下来,伸手捏了捏他的双颊,男人的肌肤和女人不同,他的触感粗硬多了。
走到浴室,她拧了条湿毛巾,回到床边,帮他擦汗。
他全身都是酒味,还混合着香烟味和香水味,她想也知道,这些男人的聚会一定有女人作陪。
“还说什么守身如玉,谁晓得这只手碰过多少人,又让多少人碰过?!”关媛媛乘机泄愤,再用力捏了他的脸颊。
“干嘛捏我?”岑致齐微微睁开双眼,双手在半空中挥舞,就是抓不到那只顽皮的手。
“谁让你找我麻烦!”这次她瞄准的是他挺直的鼻梁,这种欺负人的感觉不错。
“没醉死的话就起来,你吃下这些药丸,再睡觉。”这是一款胃药,对解酒也非常有效,以前应酬多了,她在自己的包里都会备有一瓶,以防不时之需。
鼻尖是好闻的淡淡药香味,岑致齐乖乖的坐起身,乖乖地将药吞了下来。
“睡觉吧。”她打算离开去客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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