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夙悦看着我说:“玉儿啊玉儿,难道你现在的样子,不好笑吗?如果你是普通的现世人,我到不觉的什么,可你是灵呀,你有过许许多多的转世,也有过许许多多的母亲,但那些都是俗世给与你的虚妄,终有一天,你会历经重重轮回,抛开虚妄,你就会发现,你始终都还是你,从未变过,而你曾执着过的人,他们又怎么配做你的父母,不过一场因缘际会的游戏而已,你又何必当真?”
玉儿?
夙悦口中的玉儿,应该是在唤过去的我。
他说我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
但是我并不赞同夙悦的话,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我有过许许多多的轮回转世,也有过许许多多的亲人父母。
但是。
“我可以不在意,但是我无法漠视,过去的无数个转世,我已经不想在提起了,我只知道,我此时此刻是活在这一世的,我是苏苗儿,你,是我的杀母仇人……就因为你,我的童年才会变的那么苦。”
我冷冷的望着夙悦。
“苦?”
夙悦讽刺的看着我,说:“我们这种人,苦点算什么,以后苦的日子还多着呢。”
仿佛他早就预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继续幽幽的质问我,道:“如有一日,你不在是苏苗儿呢,你的亲人父母都不在与你有关系,你此刻的丈夫,容麒,也不在是最爱你的人,你又是谁?”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我已经转过了身。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现在用在我跟夙悦的身上,在恰当不过了,我对他之前仅有的那一丝好感,也彻底的磨灭了。
“如果过不了多久,容麒,也不在是容麒呢?”
夙悦突然高声一语。
像是在提醒我什么,又像是在忠告我什么。
我闻言,脑中自然的想起了,化作银眸的容麒,但是我并没有回头,而夙悦似乎并不在意,只目送着我,离开了养尸地。
眨眼的功夫,我恍然醒转。
才想起,我在做梦,梦境里,我被玉棺少年夙悦拉去了养尸地,现在应该是回来了。
望着眼前微凉的漆黑,我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确定自己就躺在老房子的炕上,然后出于习惯。
我伸手探了探身侧的容麒。
可是我没想到,我一伸手,居然探了一空。
奇怪。
容麒不是活人,不存在起夜什么,而他也一直很粘我,夜里没有事,很少会出去,所以当我发现,我一个人躺在炕上的时候。
莫名有种心里古怪的感觉。
反正我也睡不着,我挺好奇容麒干嘛去了,就起身走到了堂屋,然后我的灵识,突然敏感的发现,不光容麒不在。
就连我父亲也不在房间睡觉。
这很反常,他们都去了哪里。
我站在堂屋,周围的左邻右舍都搬迁了,夜色下的苏家屯,一片死一般的静谧,我一步步走出堂屋。
外面月色撩人。
我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猜测,或者别的,我居然觉的容麒跟我父亲,应该是去了养尸地,所以我直接就朝着村口的石台走去。
这一路。
我走的格外安静。
也屏住了我所有的气息,而当走到村口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三个身影,就在村口石台的老槐树下。
一个萎顿着,坐着的身影,是太叔公。
不远处站着的,是我父亲,他似乎显得格外……我竟是说不上来我父亲此刻给我的感觉。
在看与太叔公,还有我父亲,以三角之势站立,面朝养尸地的容麒。
月色下,我看不大清楚,容麒此刻的面容神色,但是,我却意外看清了容麒,瞳孔内,那双纯银色的眼眸。
我的心头,突然急速的通通跳动了两下。
那是一双怎样的银色眼眸,充满了威严,总之是我不认识的神色。
是的,不认识。
此刻站在养尸地前的容麒,没有给我一点熟悉的感觉,仿佛那只是一个,披着容麒一模一样皮肉的陌生人一样。
他像是在跟太叔公交谈什么。
太叔公的手里,不断起起落落的放置着几件,古拙的器物,虽然我不认识,但我仿佛知道,太叔公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而仪式的对象,就是容麒。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甚至都没有察觉,我此刻胸中的内心,几乎已经疼的喘不过气了,因为我记得容麒说过,他一出生。
眼睛就是纯银色的,那是他的另外一个残魂。
这道残魂,他一直都在我祖上的协助下,不断压制封印着,并且他不止一次的向我保证,会一直压制。
但是我看着此刻,站在养尸地前的容麒,让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是压制不住了吗?
还是压制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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