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这时,那个沉重的呼吸,再次响了起来,仿佛是从地下,一声声的传出,震颤着整个大地,都跟着微微的起伏。
“孽畜,你就安息吧。”
吴回手执猎猎的阵旗,冷冷一语。
“呼……”
“呼……”
那厚重的呼吸,开始逐渐变的不甘,愤怒。
难道,就这样,那个东西,被苏家上下合力给镇压下去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次次的想要突破封印,却一次次的被按压下,无尽的黑暗。
而就在所有人,似乎都在暗暗松一口气的时候。
我的耳边,却再次响起刚才的那个声音,“过来,过来……”
因为响起的太过频繁,也太过漂亮,让我一次次的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但是这个时候。
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裤腿。
就是,这种感觉。
于是我下意识的低头,可待我看清我脚边的东西时,去是的吓的脸都白了。
不是什么恐怖的鬼爪。
而是一根清脆如玉,娇嫩的好似能滴出水来的柳枝,这柳枝细的,仿佛我轻轻一用力,就会被扯断。
但事实证明,我根本扯不断,她像是蚀骨之物,紧紧的就缠住了我的小腿。
“容麒。”
我吓的惊叫了一声。
容麒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我脚边那翠绿的柳枝。
这柳枝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没什么,但就是出现在这片养尸地,绝不亚于死神的降临。
容麒的鬼气立刻氤氲而上,我看到那翠绿的柳枝,立刻变成了灰黑色,然后化作了一截飞灰,飘散而下。
就这么简单,解决了吗?
我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容麒一眼。
容麒也在看着我。
但真正的危机,才似乎刚降临。
“给她定魂。”
突然,我看到那个叫吴回的男人,突然朝容麒喊了起来,但是已经晚了。
就在那柳枝消失的瞬间,我感觉我的灵魂突然脱离了我的肉,被地下的一股力量,狠狠的拽了下去。
原来那柳枝,拽的不是我的肉体,而是我的灵魂。
“苗苗。”
我亲眼看到我的肉体,失去灵魂后呆滞失神的样子。
然后我的灵魂就坠入了养尸地,永恒的黑暗。
“过来……”
“过来。”
依旧还是那个声音,低弱,甚至有些吃力的唤着我。
我只觉的养尸地下面,好冷,好冰凉。
但是我似乎并没有落入,地下那口朱红的棺材旁,而是落地了一片新的养尸地,这里没有赤色的土壤。
也没有血色滔天。
显得非常的静谧。
天空的颜色,是灰白的,像是这里永恒的基调。
而我就行走在这个灰白的世界,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这个灰白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个景物。
一座刚走的城门。
像那种古代的攻城略地,血流成河的城门。
但是这个城门前,却显得非常安静,不,是寂静的,寂静的仿佛一颗沙子飞过,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城门楼子的颜色,也是灰白色的。
昂头望去,我也只看到一个灰白色的城门楼子,后面的景物,像是融入了永恒的混沌。
然后,我就看到。
紧闭的城门上,两天暗红色的封条。
我一下醒悟了过来,这里是养尸地,难道,这里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味乱世而开的鬼门?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灰白的世界里,第二道景物。
城门楼子墙根的位置,那坚固的石缝间,居然倔强艰难的生长着一株柳树,并且生的郁郁葱葱。
那嫩绿的柳枝,像是翡翠打造的一般。
响亮而美丽。
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声音。
而在这仿若玉树般的柳树下,居然盘膝端坐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倾长的男人,他满头银丝白发。
但体修却给人一种非常年轻的感觉。
“过来。”
那个声音再次从我的脑海响起。
但是这次我听懂了,是那个柳树下的白发男人,在唤我。
我要过去吗?
他绝不是普通的东西,或者说,就是他,把我拉到这个地方来的。
“你是谁?”
我警惕的问。
柳树下的白发男子,轻轻的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这个口气,很像怪蜀黍拿糖果骗小孩子的口气哦,我不会上当的。
见我迟迟不过来,那个男子似乎有些无奈,“你过来,我动不了,不然我就自己过去了……你过来与我说说话,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这句话说完,他口气透着淡淡的怅然。
头顶碧绿的柳树,轻轻的晃动,他白发如雪,竟给人一种静默如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