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拿起电话,在研究之前分别约了两人,前后差一个小时过来。
10点来钟,小田切像往前一样一路鞠躬,一路进了张逸夫的办公室。
张逸夫没什么表情,就这么让他坐下,二人对视了半天,小田切有些发毛,这才问道:“张总有什么事情?”
张逸夫又看了他几秒才说道:“你是不是特恨我,当年组织去你们那边考察,让你跑前跑后的,拖了一年,结果中标的不是你们,是不是特恨我?”
“不敢不敢!”小田切赶紧瞪大眼睛摆手道,“评标结果,跟我公关服务,是两件事,没有联系,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沟通。这次提出需要澄清的事情,是总部的人做的,我个人甚至阻拦过,表示这次评标是绝对公正公开的,但总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大骂了我一顿后依然要求澄清。”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张逸夫哼笑了一声,“你们玩这套,是不是今后不打算与中国有任何合作了。”
“当然不是,提出澄清这完全是总部负责人做的决定,不代表我们公司的态度。”小田切再次全盘否定。
“那你们想怎么澄清?想要什么结果?”
“我也不清楚总部人的想法。”小田切摇了摇头。
“那怎么,我联系下你们总部负责人?”张逸夫已经拿起电话,“你帮我翻译?”
“这也不用,我大概可以揣测一些。”
“说。”张逸夫有些不耐烦地放下电话。
“好的……”小田切这才进入正题,“站在总部方面负责人的角度考虑,这次投标,旷日持久,投入的资源巨大,我们的报价你也看到了,我们总部的负责人,争取到这么低的报价也是很费力的,他已经跟董事长立下誓言。如果拿不到这个标,就……”
“切腹?”
“……张总开玩笑了,我们早不切腹了。”小田切尴尬道,“就放弃职务。任凭发落。”
“开玩笑,还真发落么?跳槽就好了。”
“不不,张总你不了解我们日本的企业,我们强调忠诚和家族观念。”小田切绘声绘色地比划道,“经常父亲在这里效力终身。儿子也要效力,祖祖辈辈效力,这是无上的荣誉,我们几乎不怎么存在跳槽,只会被开除,那样是最大的耻辱。同时我们企业的管理也很严格,如果像这位负责人这样向董事长立誓,争取到了这个报价,最终失败,不会有折中的处理。通常真的会被下放到下游企业,余生在高强度的基础工作中度过,而且缺乏荣誉感。”
“所以呢?负责人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是的,我想他无法接受,因此背水一战,提出澄清。”
“那又怎样,怎么可能推翻重来?定标的事情也不可能改的。”张逸夫义正言辞道,“照这个路子来,永远有人不服,永远都提出澄清。工作还做不做了?”
“我想,他也没认为这个标能废掉重来,只是希望将功补过。”
“还有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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