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口气把心里话全说完。
完全没心思想什么洛世龙,她脑袋里那根弦崩得紧紧的,全在应付曲长柏。
“不要激动。”曲长柏慢悠悠地打断陶夭夭的话,“你既然如此坚决,我也不会逼你。”
曲长柏缓缓起身,将资料又装回提包。
“……”陶夭夭吃惊地看着曲长柏的动作。
曲长柏就这么轻放她?
这不科学。
只要和洛家扯上关系,曲长柏绝对不会这么淡定。
曲曼琳的事已经摆在那里。
难道曲长柏还有什么别的绝招逼她就范?
陶夭夭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就没安稳地回到过心腔。
收好提资料,曲长柏提起提包。须发皆白的他,看上去依然仙风道骨:“最后问你一次,你真不离开曲澜?”
“是。”陶夭夭不假思索,“我们会如期举办婚礼。爷爷,婚礼不会停。”
曲长柏冷冷看着她。
这样镇定,不急不躁,也不会嘲讽人的曲长柏,让表面坚定的陶夭夭,心底却腾起阵阵凉意。
“你是个孕妇,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会动你,更不会让人留口实。”曲长柏声音轻轻,却让人压力感骤增,“既然动不了你,我就只能管好我们曲家的人。陶夭夭,我言尽于此,不再相劝。但我曲家的人,我能管。”
“你想对曲澜怎样?”陶夭夭一下子听出曲长柏的意思。
对付不了她这个“外人”,所以他准备杀回去对付曲澜那个“曲家人”?
“我如何对曲曼琳,就如何对曲澜。”曲长柏神色不动,那模样依旧一派古风,威严仍在,“具体的,你自行想象。”
说完,曲长柏掏出电话,当着陶夭夭,拨给曲澜。
曲长柏按了免提,陶夭夭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曲澜的声音传来:“爷爷,我要八点才会去机场,可能九点到家。”
听到曲澜的声音,陶夭夭心头微微一颤。
小手忍不住握成拳头。
她隐隐明白,曲长柏搞不定她,就转战曲澜。
只是陶夭夭不明白,曲长柏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这样做。
“曲澜,你和陶夭夭非结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曲长柏平静地问。
“爷爷,什么都好了。”曲澜轻松愉快的声音传来,“只要等新郎新娘到教堂宣誓。还有,婚纱照得留着夭夭生了孩子后再拍。总的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曲长柏揉揉眉心:“你真打算和她结婚?
“爷爷,这还能开玩笑么?”曲澜吃惊,不假思索地驳回老爷子,“我不和夭夭结婚,打光棍?我不管自己一对孩子么?曲家家规不是这样写的。”
“你前段时间不是不理陶夭夭了吗?”曲长柏依然镇定,语气间还透着调侃。
“爷爷,我当时心里并不好受,难道男人就不能傲娇一下?做做样子也不行?”曲澜不悦地反问,“我就想让夭夭紧张我,怎么样?我现在很庆幸当时这样做了,现在心里才格外充实,才愿意补给夭夭一个更有情的婚礼。”
陶夭夭听着,忽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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