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吧,我想睡了。
区区几个字,轻而易举就将江夜擎已经锻炼得刀枪不入的强大心脏,霎时间钻疼。
看着深紫色珊瑚绒浴袍底下若隐若现的雪白弧线,江夜擎原本就阴鸷的眼眸,更是凝敛起,聚成了一道难以言说的寒光。
转过身,江夜擎慢慢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来。
薄程程没有睁开眼,光是听到头顶上的动静,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了他在做什么。
她认识他太多年了。
从20岁到28岁,八年的时间,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她对他早已经了如指掌。
气息宁静下来,薄程程睫毛微微颤动,自觉地将衣领颤得更开。
她再一次地,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一如当年。
那个时候她是甜蜜地笑着的,小小的姑娘羞红了脸,攥着自己的领口,声音如蚊鸣般对他说:‘听说第一次很疼的。’
从那之后,他们有过无数次。
无数次……
无名的火气突地从心底里燃起来,江夜擎猛地将手中的西装揉成一团,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质地上乘的西装,很重。
这一砸,也仿佛砸进了她的心里,重重地一沉。
只是薄程程始终都没有睁开眼,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听着他将门甩上,随即,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才传出了一声淡淡的叹息,kingsize大床上传出翻身的窸窣。
终于走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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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擎觉得自己着魔了。
他巴巴地结束了雁城的事情,不要命地赶了回来,就是为了赶回来陪她过年。
结果,却撞见了她跟别的男人笑得一脸开心的模样。
多少年了,她都没这样对他笑过。
当年专属于他的笑靥,如今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而他,只能贱兮兮地看她那张死人脸。
‘砰’
喝了一半的轩尼诗酒瓶,被重重砸了出去。
碎片飞溅,还有一些喷溅到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
江夜擎抹了一把,满手的红色。
盯着手中的鲜红许久,深深吸一口气,掐灭了烟头,转身朝着卧室走。
金白色的被窝里,一道拱起正均匀地传来呼吸声。
江夜擎也不知哪来的邪性,窝了满肚子的火气,像是一下喷发出来了一样。
大跨步上前去,直接将被子掀开。
被子底下,深紫色浴袍随意搭在了身上,衣不蔽体。
甚至于她就连头发都没擦,枕头上全是她头上留下的水渍。
江夜擎眸一沉,上前去直接揪起她的头发来,咬牙沉声,“薄程程!”
薄程程吸着气睁开眼来,伸手就去拽他的手,怒声骂道:“你他妈疯了!”
“你他妈看看你自己什么鬼德行!”江夜擎另一只手掐起她的下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作给谁看?明天就大年夜了,你这是要把自己搞病了,让你奶奶觉得我虐待你?嗯?”
薄程程头皮被扯得火辣辣的,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过去,“你神经病,滚开!别他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