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娶你,一开始是为了唐家家业。”
“嗯。”当初嫁他,各取所需,纵使是夫妻,有些话也无需说的这么明白。
程岩凝声道:“后来是真的把你当妻子,想好好待你。”
“……嗯。”唐汐仍然背对着他,轻轻说了一句:“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程岩心一紧,不再说话,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吴奈的车停在程家别墅外直到天亮,车里的人因为吸烟太急,呛的眼泪直流。
……
陆家。
陆昌平和韩淑慧坐在床上,均是无语。
良久后,韩淑慧说:“他明天一定会回公司的,陆氏几万人指望他活下去,他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
陆昌平拍了拍她的手背,摇头道:“你还是不太了解你儿子,他这次是认真的。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那孩子现在病了,有什么事,什么话不要当面找她谈……”
陆昌平倒也没有斥责韩淑慧,但韩淑慧多少有些委屈:“你也认为我对顾笙太苛刻了?”
陆昌平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肩道:“换成任何一对父母,都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精神不太好的人在一起,更何况那个孩子还和韩愈结了婚。你的焦躁不安,我都懂。子初的孤注一掷,我也懂。我找子初谈话,他的话语让我感到难过,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顾笙不够好,当初我也不会纵容她和子初来往。你也不会放手让他们在一起。我们一直都在说顾笙变了,子初变了,这个时代变了,其实他们都没变,一直在改变的是我们。我们越老就越害怕,害怕晚年陆家蒙羞,害怕世俗流言。”陆昌平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阿慧,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接受一个事实,想让子初放弃顾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们强行拆散他们,陪葬的将是子初一辈子的快乐,还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儿子。我们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床头灯光线柔和,韩淑慧的声音幽幽传来:“等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明白当父母的究竟有多难。”
……
这天晚上,欧阳浨前去公司,在韩愈办公室内收到了一份来自美国的传真:离婚起诉书副本。
站在落地窗前,俯览T市夜景,给韩愈打电话,关机。
不知为何,有一种酸涩感从胸口掠起。
在顾笙混沌的岁月里,她确实和韩愈悲喜与共过,可悲的是,那些难以割舍的过往是韩愈自己一个人的,因为他清醒的牵着她的手走过了五年,他知道那些岁月都是怎么从指缝间溜走的。
在这段婚姻里,韩愈能够记起婚后的每一天,所以执拗不肯放手;顾笙记不起,所以可以无情。
半个月期限,韩愈要亲自去趟美国,有些事情是瞒不了的。
……
韩家。
“录像带是谁寄过来的?”韩愈站在花园里,寒风呼啸,眉眼冷厉。
任洋先前给他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他猜测是跟录像带有关,所以才会站在花园里等候任洋,见他拿着资料逆风走过来,心知没有猜错。
“顾清欢的助理,展鹏。”任洋说着,把展鹏的资料递给了韩愈,拧眉问他:“需要安排个时间,约他出来和您见一面吗?”
“明天推开所有行程,时间地点你定,到时候发到我手机上。”韩愈攥紧文件,进了屋,背影透着说不住的锐意。
……
顾城倚在床头给顾流沙讲睡前故事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陆子初发来的。
“我带阿笙外出走走,你和简最近住在心宿路怕是不方便,陈煜稍后会去找你们,安排地方入住。”
顾城给陆子初打电话,却是再也打不通了。
……
高架桥上,窗外是万家灯火,陆子初发完短信,关了机,抱紧了躺在他怀里熟睡的人,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不去想天长地久,不去想白头偕老,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度过每一天,现在就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