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不动了。
菜糊了,他却把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她看着,眸光如水,傻气。
饭后他去厨房洗碗,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不是她之前用过的瓷杯,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多年过去,她话语越来越少,但很多话不说,他都明白。
这天晚上,她送他离开,门口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两天。”
他不让她下楼送他,道了声晚安,转身走远了。除了那个拥抱,似乎真的谨守朋友本分,绅士有礼到了极致。
......
隔天晚上,抛开施工地血案不谈,盛景几年来成绩斐然,陆子初难得来一次杭州,宴请盛景员工聚餐是难免的。
盛景员工自是不能跟陆氏总部相比,但人员也不少,足有百来位,当晚场面很热闹。
陆子初和盛景几位老总坐在一起,偶尔谈话应酬,有些意兴阑珊,目光偶尔会不动声色的望向一方角落。
她平时就不太爱和别人聊天,这种场合她无法回避,静静的吃着水果,旁边有人谈话,也不插嘴,偶尔看似歪头倾听,怕是左耳进,右耳出。
那个叫章小贝的女孩子,看起来应该和她关系还不错,至少阿笙不排斥她。
她在这里交了新朋友,他觉得挺好。
汤总等人喝了几杯,借着酒胆一一起身跟陆子初敬酒,陆子初如此一推拒,再朝那边望去,却是再也寻不见阿笙的踪影。
抬手示意向露过来,悄声吩咐了几句,向露沿着饭店找了一大圈,愣是没找到顾笙,回来俯身凑近陆子初,把这事给他说了,陆子初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找了借口,有向露在,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陈煜开着车,陆子初在车上给顾笙打电话,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你好,我是顾笙。”
清清淡淡的嗓音,陆子初好笑之余又有些无奈。
这才记起,他的手机号码,她是不知道的。
“是我。”
手机那端沉默了,过了几秒,大概以为他在等她回复,就轻轻的“哦”了一声。
“回家了?”
“嗯。”
这时,陈煜小声说道:“先生,您看那是不是顾小姐?”
路边,有人一边接电话,一边正慢吞吞的走着路,陆子初靠着椅背,笑了笑,抬手扯开领口,打开了车窗,有夜风吹进来,似乎被夜风包裹的人,正被暗夜无声厚待。
他在路口下了车,跟在顾笙身后,饭店离她住的小区并不远,隔了两条街,他看到她在回家前去了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水,拎在手里也不急着喝。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见她上了楼,身影渐渐吞噬在黑暗中,又开始觉得烦躁了。
那天晚上,他敲响了顾笙的房门,在她开门的瞬间,身体逼近,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么一进一退,阿笙的背早已贴在了墙壁之上。
陆子初双臂撑在了她的身体两侧,看着她苍白的唇,俯首欲吻,被她避开了,他紧追而上,这一次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阿笙没反抗,默默承受着他的急切。
饱经思念的吻,他怕吓坏她,压抑克制。
她问:“喝了多少酒?”
“记不清了。”
竟开始学会了谎言,她以为他醉了,扶他回卧室休息,他干脆借着酒劲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
她只得趴在他身上,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你在装醉,对不对?”
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不让她看他嘴角流露的微笑。她若见了,怕是要生气了。
这夜,顾笙虽质疑他是否在装醉,但他在席间喝酒,她是知道的,见他似是睡着了,方才离开卧室。
陆子初站在窗前,看着女子裹着夜风出了小区,不多时回来,手里似是提着一个袋子,他知道,袋子里一定装着醒酒药。
靠着窗户,他笑中带泪。
——你让我怎能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