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家。
许老爷子的书房门被大小姐猛地推开,“爷爷——”
正在谈公事的许老爷子与许诺凡同时抬起头望向门口。
“搞什么?”许诺凡眉毛皱起,语气也有些不耐。
“哥,你也在?”许嫣看到自家大哥也在招呼了一声直接走到坐在书桌后面的许老爷子面前,将拿着的手机推到老人家面前——
“爷爷,你看看。岑家摆明了不给我们许家面子。你去问问岑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啊?”许嫣一向娇纵惯了,又缕次被岑致权拒绝,心里早就不好受了。
如今岑致权宁可要一个曾经毁过婚的关闵闵也不愿意接受她,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许老爷子只是瞄了一眼她手机上的新闻后,将手机推回来,“这件事明天我再问问岑家那边。我跟你哥还有公事要谈。”
他也很想他家的孙女能嫁入岑家,联姻对双方家族来说都是有利而无一弊的,可是岑家那边一直没有给他们个正式的答复,特别是岑老爷子那边一直没松口说什么,就算是老友,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催。
而且致权也不是那种会是什么事情都听从长辈安排的乖乖牌,他不乐意做的事情,逼也没有用。
当然,他相信以他的智商,不会不明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对他事业的帮助有多大。
他家这个孙女,一直缠了岑致权那么多年都没能攻破城池,证明他对她确实无心。
如今再度冒出要与关家小姐结婚的新闻,还是他亲口承认了,相信岑家那边也已经知道了。岑老爷子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明天他再探探老朋友的口风便知道了。他真想要娶关小姐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爷爷,是我的婚事重要还是公事重要啊?你现在就打过去问啊?要是他们真的要结婚怎么办?”许嫣闹着小性子不愿意离开。“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娶关闵闵。”
许诺凡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这个妹妹到底有没有一点脑子啊?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怪不得追岑致权追了那么久却丝毫没进展。
人家压根不想多看她一眼。
“小嫣,现在很晚了,岑老爷子那边早就休息了。爷爷说明天问肯定就会明天问,你先出去,我跟爷爷还有事情谈。”许诺凡站起来推着她往门口走。
“爷爷——”许老爷子不表态,那就是今晚他也不想谈这个事了。于是许嫣不满地瞪着自家哥哥,“哥,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许诺凡不理她,直接将她推出来后关上书房门。
许嫣一肚子气没处发,拿了车钥匙开着车到了某间私人会所。
“干嘛一个人喝闷酒?”
在许大小姐狂饮了大半瓶洋酒之后,她的身边坐了一个身穿黑色性感晚礼服,有着一头栗色长卷毛的女子。
“你怎么在这里?”许嫣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女子。
李紫曼撩了撩长发,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开口,“刚回国,不欢迎我吗?”
“你回来关我什么事?”对于这位交情交不是非常深的大学同学,许嫣懒得套交情。换句话说,在这个圈子里,能让她许大小姐主动套交情的人并不多。
更不要提,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李紫曼美艳的风情可是夺去了不少她的光环,美女看美女总是两看两相厌的多。
“我以为回来可以喝你的结婚喜酒,但好像有点遗憾哦,当年追了大半个地球都追不上的男人,好像现在也没打算娶你——”
“神经病!”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许嫣,又被李紫曼故意戳到痛处,彭一声,酒杯重重一放,人也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喂,许嫣,我有可能会到岑氏工作。”李紫曼看到许嫣离去的婀娜背影,也没有拦她,只是淡淡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许嫣对她去那里工作一点也不感兴趣,就算她做岑致权的秘书——
咦,一想这个可能,她停住脚步回头,“我听说秦洁已经辞职了,你不会是想步她的后尘,做岑旭森的地下情人吧?”
许嫣可不会给她一句好话听。
“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应该会出现在总裁秘书室。”
李紫曼朝她举了举杯子。
总裁秘书室,很了不起啊!
不过,连李紫曼这个没什么家世背影的女人都能进入岑氏工作,还有可能天天与岑致权见面,那她凭什么不能呢?
当然,她许家大小姐才不屑做一个小小的秘书,现在岑氏开发的新海岛计划,许氏也是合作伙伴之一,她可以回去让大哥把这个项目交给她负责,这样不就可以经常跟致权见面了吗?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过呢?想到这里,郁闷大半个晚上的心情好转,许大小姐踩着高跟鞋而去。
——
连家。
“关闵闵跟姓岑的到底怎么回事?”
连正则才踏入玄关将外套交给佣人,耳边就传来了连父的怒吼声,而连母则是坐在一边优雅的喝着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角还带着一抹看不出的嘲讽。
“大概就是新闻上说的那样吧。”连正则吁出一口气,走过来,在母亲身边坐下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
他也想亲自问问闵闵,可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是可以通过岑致齐找到她,可想到这个时候,她大概也不想见他,就算见面一定也沟通不出什么来,于是作罢。
看到那些她与岑致权一起出现在新闻上那亲呢的画面,他不是无动于衷的,因为,他确实是喜欢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的。
对她,开始其实并没有动男女之情,只是,每见一次,都会被她灿烂的笑容,可爱的模样,不同寻常的思维给吸引住。
她根本不像是一个有着五岁多孩子的母亲,事实上他第一次见她时,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女生,与两岁多的儿子在草地上打滚,为了一块蛋糕玩石头剪刀布,不就是个孩子嘛?
可就是这个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女孩,渐渐地走进他的心。
他不在乎她未婚生子,更不在乎那个孩子是致齐的。
只是,他跟她的表白,她压根不放在眼里,再加上与岑致权的往日纠葛,她更加不可能相信他对她的真心,就算利用双方父母的压制,她也不会妥协,说不定还有可能会逃得更远。
而且看岑致权那架式,绝对不可能轻易松手!
唉,他在心底再叹一口气!这都是什么孽缘!
“什么叫大概?过夜就是过夜。还有什么好讲的?”
“难道一起过夜,就一定会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吗?”连母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条厮理道。
“你——”连父瞪了老婆一眼,在老婆眼角上挑时,脾气焉了下来,“这桩婚事就算了,我会让人再留意其它适合的女子。”孤军作战的连父有气无处可发,丢下这句话后直接上楼去了。
“妈,若是闵闵真的跟岑致权过了一夜,你还会同意我娶她?”连正则定定看着连父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道。
“就算她跟岑致权结婚再离婚,我都不介意你娶她进门。”连母浅笑着应声,看着自己儿子俊秀的脸庞,“我萧逸华生的儿子会被比戚佩思生的儿子差吗?”
连正则吞下口中的茶,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母亲,“妈,难道你这么想让我娶关家女儿只是因为要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一争高下?”
“你若是喜欢关家那个女孩的话,那就更好了。我上去看看你爸爸。”连母放下茶杯款款上楼而去。
——
秦洁接到岑致权的电话时,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微湿着,听到他说他在她家楼下,只等她五分钟时,她动作飞快的套上了件长裙,脚上穿了个拖鞋就往外跑。
秦洁住的公寓楼是岑旭森给她买下来的,也可以说是金屋藏娇之地,能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严密的安保工作是首要条件。
岑致权的车子停在路边,昏黄的路灯将他倚在车门边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手里的烟才抽了几口,秦洁已经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出来的。
听闻脚步声的岑致权抬头,在她离他一米之外时,他夹着烟的手抬了起来,示意她停住。
秦洁站在那里微喘着,眼神却紧紧的锁住那倚在车门边的男人——
多久了?他们除了公事之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私下单独相处,久到,她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今晚他来了。
不管,他来的原因是什么,她都是心生欢喜的。
“致权——”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都带着温柔与缠绵,可惜,她的柔情男人不领情。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听说你想跟我父亲结婚?”
秦洁一愣,双手紧握,忽然有些激动,“致权,如果你不想我跟他在一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离开他,一定——”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一把掐掉手中的烟,岑致权打断她,“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想母凭子贵进入岑家,也掂掂自己的斤两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父亲不可能跟我母亲离婚娶你。而我母亲,绝不容许外面的女人爬到她头上。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他转身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他跟她,其实能说的,并没有几句话。
若不是担心父母的离婚事件影响太大,他根本不会来见她,更不要说讲那些话,但显然,这位秦小姐并没有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在他抬脚上车前,竟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致权,别走。”她哀声求着,“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不是连正则,也不是岑旭森。只要你开口,我不但会离开他,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生下来的,我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
“秦小姐,请自重。”岑致权身体一僵,随即拉开那紧抱着他腰间的手,将女人柔软的身子从自己身上剥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的私人事情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秦洁的泪水涌了出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晚还来找我做什么?”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丝的心动与爱恋,半点也没有。
所以,当年与她在一起,他不碰她,更不在乎她跟连正则在一起,就连她做了他父亲的情妇,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因为不在乎,从来都不在乎,所以,才能这样心无波澜。
所以,今晚他来,其实只是以为人子的身份来警告她不要破坏他的家庭吗?
而回应她的,是他直接甩上车门的声音,随之车子起动,消失在夜色中。
“岑致权,我就要进入岑家给你看看!”
她咬着牙齿恨恨道。
——
岑致权回到位于圣陶沙的家,难得的是父母两人都在,当然,身边还坐着各自的律师。
这大半夜的还在协商离婚的事情,看来他们真的想将事情给闹大了。
看到儿子回来,岑旭森夫妇皆是一愣,两位律师与岑致权也是认识的,朝他点头以示招呼。
夫妇俩知道儿子一定是为了他们的事情回来,不想在外人面前引争端,于是示意各自的律师离开。
荣叔给刚回来的大少爷上了热茶后又退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沉默不言的一家三口。
“离婚,谁提出来的?”
最终,岑致权熄掉手中的烟打破沉默。看来他们连跟对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觉得我们这日子还过得下去?”戚佩思直接朝儿子发问。
“过不下去还不是过了几十年?”岑旭森的脾气也上来了。
“岑旭森,我已经忍了你几十年,现在不想忍了,OK?”要吵架,谁怕谁呢?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就无所谓了。
“就为了一个无无紧要的女人,你要跟我离婚?”岑旭森站了起来。
“你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怀孕逼到我头上来?”戚佩思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说过,我会处理。”
“等你处理?”戚佩思冷笑一声,“再来一个叫我‘妈’的孩子吗?”
“你——”
“够了!”岑致权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斥一声,“你们真不想过,OK,没人能逼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给我保证,岑、戚两家的合作不受任何影响。”
看他们这架式,他说什么都是白搭的。更何况他们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岑、戚两家这些年的合作太多,千丝万缕,想要一下子斩断绝无可能。可是,以他对他母亲戚女士的了解,若要离婚,她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岑致权回到家不到十分钟又离开了,岑旭森随即也跟在他身后出来。几十年的夫妻走到这个地步,这个家也不再是家了。
“致权——”车子离开之前,岑旭森走到儿子的车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岑旭森看着儿子沉静得毫无表情的脸,“致权,离婚是你妈先发律师函给我的。”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岑致权不想谈论这件事,不过,他却再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就算你跟我妈离婚,我也不同意让那个女人进岑家。”
“我没想过让她进门。”岑旭森耸耸肩。
女人,他有过太多了,都是一时兴致罢了,秦洁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之前是因为她还算听话。可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人最后敢算计他,还让他一把年纪了还闹婚变。
孩子她若是坚持生下来,无所谓,他岑家又不是养不起,但是要娶她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跟戚佩思离婚,也不会让她进门。
没打算娶,那就不要玩出事!
这句话,岑致权没有说出来,再不怎么不满,他还是他父亲,除了玩女人这一点他无法苟同,其它的,他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我走了。”岑致权挂上档。
“你跟关家女儿——”在他的车子离开之前,岑旭森不免也想知道儿子究竟想做什么,虽然他自己的私事都没处理好,没资格管他的事,但是做为一个父亲,他关心一下儿子的婚事还是可以的。
“如你们都知道的那样,我会跟她结婚。”
“她对你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不需要。”他踏下油门离开。
强强联姻就是一把双刃剑,他绝不会走他们这一条路。
——
关闵闵是在准备要进入梦乡时,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的。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昨晚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还能打电话来折磨她。
可她却也不敢不接的。
“下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他命令的声音。
“我睡了。”她将两只腿从被窝里伸出来,搭在被上,懒洋洋的应声。
“给你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说完后他直接挂断了。
关闵闵猛地睁开眼,看着被挂上的电话,他不会来真的吧?给他上来这里不是找死吗?
想到他这人是言出必行的,关闵闵再不愿意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腹徘着他一边往儿子的房间走。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她家的小关先生正睡得香——
想了想,她跑到对门的岑静怡家门口猛地按门铃,搞得才入眠的岑大小姐恼火得要命,可是,再恼火还是再度被关小姐拉去做保姆去了。
她怕小关先生醒来看不到她,怕倒是不怕的,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等她冲到公寓外面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还好不是平时穿的小背心加热裤,可是身上这件过长的大T恤也是够了,唯一庆幸的是穿了内衣——
“怎么了嘛?”她还没走近倚在车门边的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小巧的鼻子,从他打电话给她到现在没超过十分钟,不至于是因为等她而抽了那么烟的,再看地上,只有一个烟头。
“上车。”他没解释太多,站直身子拉开副驾驶室的门。
“去哪?很晚了!”她站着不动。
“陪我一会。”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让关闵闵有些惊讶,心一软就乖乖的上车了。
原以为大BOSS只是想在车里跟她“谈一会心”的,没料到他一上车就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去哪?”她望着车外面不停从眼前一一闪过的景物。
他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侧过脸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放松不少,“身上没几两肉,要卖也不值钱。”
“你身上才没有肉。”这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听?就跟岑致齐一样,难怪是兄弟,本质都一样坏。
“我有没有肉,昨晚你不是摸过了吗?”想到那只软嫩的小手抚着他的感觉,一阵难言的热气在全身各处流窜,最后集中在某一处,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我才没有。”关小姐咬着唇否认,一想到昨晚自己亲手丈量了那几块垂涎已久的腹肌,脸蛋滚烫起来。
不知道他身上其它地方的手感是否也一样好?完蛋了,腐女思想又再现了!
“想什么?”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女孩。
可惜,女孩不再应他。他也没有强迫她开口。
车内恢复了安静,一直到他车子停下来才发现座椅上的女孩已经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窝着,两只手掌交叠起来垫着脸的一侧,看着就让人娇怜不已。
他解开的身侧的安全带,俯过身子亲了一下她的小鼻尖,“闵闵,到了。”
他的低声轻唤并没有多大作用,小猪猪依然睡得香甜。
不想吵醒她,下了车,打开车门将她小心的抱了出来,动作虽却还是惊动睡得香的人儿,不过,虽然是醒了,却迷迷糊糊,就连声音,也带着撒娇的意味。
“好困,去哪……”
“困就乖乖闭上眼。”抵挡不住女孩儿撒娇的小模样,他低下头在她额上又亲了亲才抱着她往电梯走去。
关闵闵再度醒来时,是被热醒的,还有压在身上的沉沉的重量,她下意识的推了推身上的重物才睁开眼,某只压着她为所欲为的禽兽将脸从她身上抬起来——
“睡够了?”男人的声音的低低的。
“你起来——”她的手,置于他的胸口,掌心潮湿,都是他的汗水。
而他的心跳一下又下的从她的手心传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整个人也随着热了起来。
“怎么起来?”
怎么舍得起来呢?
这人,真的是——
坏到了极限了!
嘴里在问她话,动作更过份了——
这哪是起来,摆明了为了欺负她而做的热身——
气不过的她,直接张嘴咬住了他肌肉纠结的上臂——
岑致权本身绝对没有SM情结,但是旗逢对手的话,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致——特别是被她咬了一口之后,男人的恶劣根子息数冒了出来——
于是这一晚,本来只想咬一口出出气的关小姐,被人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哭,男人越起劲,他越起劲她就越惨——
于是,哭到最后只能求,偏偏越求,他便越过份——
嘴里叫着宝贝,可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宝贝——
这么被欺负到不省人事……梦里还担心那只禽兽会不会奸尸?
而精力无穷的男人,看着那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女孩,晕黄的灯光下,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怀,与他纠缠着。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就这么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移不开目光,之前心中的那点阴郁早已消失无踪。
和谐满足的性生活果然是男人心情愉快的最大根本原因。
醒来时,全身的肌肉都酸疼着,她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清醒过来,她的身边,已经没了男人身影。
为什么出力的明明是男人,可是起不了床的却是女人?
这一点,她很不服气的。
下了床,想去浴室泡个热水澡,双腿因为无力而软了下来,直接瘫在床边,心里对他的怨恨又多了几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男人走进来,看着那倒在床边的小人影,眼里眉梢都带着笑意。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她抬起脸转过去,咬着唇瞪他。
他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食指抵着她的唇,“这张小嘴,以后别乱咬,嗯?”
这简直是话中有话嘛,有些不自觉的,牙齿松开,在微微红肿的唇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齿印。
“走开啦!”她伸手拍他的肩膀,却没啥力道。
“去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男人说着就将坐在地上的人儿连同被单一起抱进了浴室里。
身子泡在热水里时,关闵闵忍不住低叹了出声:“好舒服。”
“舒服?”坐在浴缸边的男人挑了挑眉毛,“要不要再来一次?”
关小姐尖叫一声,将整个身子都浸入水中,只留着一张小脸在外面,就怕他真的会再来一次。
“不是说舒服吗?”男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的目光里火花四溅。
“你不要脸。”关闵闵红着脸指责大BOSS的无聇。
“要脸就什么事也做不了。”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好一会,特她穿待整齐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更衣室里摆满了各式女人的裙装,他亲自挑了一件浅绿色的小洋装给她,穿上之后,又觉得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年纪更小了,粉嫩粉嫩的。而他一向都是穿着正装,跟她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叔侄,虽然他们年纪确实相差很多就是了。
于是,动手将那件小洋装给脱下来,吓得她急忙往更衣柜里钻,就怕他又色心大发以对这们那样的。
最后,挑了件水黑渐染的棉质长裙给她,看起来温柔娴雅多了。
“我还是喜欢那件浅绿色的。”她站在穿衣镜前拉了拉过长的裙摆,现在天气很热啊,虽然衣料透气非常好,可她还是喜欢穿刚好到膝盖的款式。
“喜欢可以在家里穿。”岑先生满意拉着她走出更衣室。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各式美味的菜肴,关闵闵坐在餐桌前朝他伸出手:“你的手机给我。”
昨晚她半夜出来,儿子一大早起来见不到她一定会气恼的,当然,她要打电话回去,也是打给静怡的。
他看了她好一会才将手机递了过去给她。“担心你家那只狗会饿死?”
关闵闵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掉到地上,什么叫担心她家里那只狗会饿死?要是儿子知道他这样讲他,非冲上来咬他几口不可。
可是,她能当着他的面给儿子洗黑吗?
于是,一边拿着他的手机拨号一边一脸生气的瞪他,可是静怡的电话却关机了。她脸色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岑致权看了看手表,“她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什么?上飞机?去哪里?”静怡不是请了长假吗?怎么忽然要飞?
“她早上来电话说要去香港,顺便把你的小宠物给带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他会饿死。”带走了好,免得她开眼闭眼都在想着那只该死的狗。
“她带去了?”关闵闵无力地吐出一口气,心里却有些庆幸,这段时间这么乱,还是带去了好,反正他也放假了,跟静怡也算是忘年交了,静怡应该不至于被折磨疯才对。
“舍不得?”看着她一脸失落的表情,肯定是很爱那只狗的。
当然舍不得。
她白他一眼,跟他说也不会懂的,而且说多错多,还是不要了,转移话题才是真的,“我等会要去公司一趟。”
“还走得动吗?”
“要你管。”她没好气的瞪他。
“我是怕你腿软——”
一说到腿软,脑子里不免想到昨晚他将她双腿放在肩上的画面——
真是好污啊!
光是想想,整张脸就红得不行了!
他真的好下流!
不要跟他讲话了!
于是,关小姐有些赌气的扔下他的手机,开始闷不吭声的吃东西,吃得差一点就呛到。
“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坐在对面的大BOSS慢条斯理道。
就是没人抢才要快点吃,将所有的食物都幻想成他,一口一口的给吞掉才解气。
吃完午餐,大BOSS闲闲的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而她则打了电话到公司给高经理,听闻高经理说富豪爸今早去了公司,她马上找借口给挂了。
富豪爸既然能去公司,那公事就不必担心了,至于她的私事,估计两人一对话只会闹得不愉快,还是算了。
能躲就躲吧,最好富豪爸回去之后她不必再烦恼公事,做不做这个总裁没差别的。
“你不用去公司吗?”她挑了一个离他最远位置坐下来,伸手想拿个抱枕抱在怀里,可惜,这里根本没有这东西。
“休假。”他回了两字后将目光从电视调到她脸上,“坐那么远做什么?”
怕你又狼性大发!她撇撇嘴。
“放心,今天不会再动你了。”他了然一笑,朝她勾勾手指头,“过来。”
“不要。”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他作势要起身。
“站住。”坐在沙发上的关小兔子伸出细细的手指头指着他。
站住?这个世上敢对他直接下命令的人还真是不多,大BOSS起身,笔直地走了过来,伸手一推,就将关小兔子给推倒在沙发上,他顺势坐了下来,将她两条腿紧紧地握在放到大腿上——
“你要干嘛?”她吓得尖叫出声。
“教训你。”他说就要掀开她的裙摆。
“不要啦,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坏叔叔——”
什么?说他是满脑子黄色废物的坏叔叔!?
坏叔叔,他有这么老吗?
岑先生脸色一沉,身子低了低直接就压了上去,“敢说我是坏叔叔,嗯?”
“不敢了——”男人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一双水润的大眼望着她,有些紧张无助——
她怎么敢去撩老虎须啊!只是随口一说就说错话了。
可是做错事,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要接受惩罚的!
岑先生的惩罚就是,将她吻得差点没气,又过足了手瘾才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接不知响了多久的手机。
接了手机后,他便进了书房。
而她缓了一口气后,跑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躺着晒一会太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下午三点,岑致权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女孩在沙发上睡着,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她脸上,清晰得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入到眼底了。
他在她身前蹲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心情平静如水。
从来没有让自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看着一个人,不过,现在就这样看着她,让他竟然舍不得起来了。
伸手,轻轻抚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心中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看来昨晚真的是把她给累了!累得让她吃饱就睡,还睡得这么沉。
她还是太嫩了!在床上的反应青涩得很,根本就是由着他怎么高兴怎么来,有时候吻得太激烈了,连换气也不会。
这几年,她在国外不是与致齐在一起吗?还是,他们在一起,压根不是那种关系?
浓眉微拧起来!
其实他对她如此清涩反应的怀疑,在那次她在公司里被他灌酒后喝醉时就已经开始了。
若一个女人男女关系娴熟的话,就算醉得再糊涂,也应该知道自己有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可她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然后就是,前一晚他们真正在一起时,她痛得眼泪汪汪的模样,跟第一次没什么差别。
这些反应,证明这些年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性经验,那她跟致齐到底怎么回事?
冥想的时候,手指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了,让睡得沉的小猪从梦中醒来,翘翘的睫毛动了动,眼睛才睁开,脸颊就被人亲了一下,低沉的嗓音随之而来:“醒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今天算是睡饱了,呆在家里也是被他调戏的多,难得这个男人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求之不得呢!
岑致权想要抱她去洗脸,她脸红的推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我怕你腿还软。”男人不要脸的说着。
“才没有呢!”女孩羞得很,推开他就往浴室跑。
洗好脸的她,望着镜子中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气色真的是好极了。
她伸手捏了捏,轻咬着下唇往下看着颈子上的点点草莓印——
虽然跟他在一起好几次了,可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对于性,她所有的知识来源都是书上的,六年前的第一次,对于过程她没什么印象,醒来后唯一的感觉就是疼,可是前晚,昨晚到今天早上,与他的每次,她都是有感觉的!
而且感觉很强烈!那种堕落的感觉,让人实在是——
还有,某位大BOSS的需求也很强烈,她根本招架不住——
还是不想了,越想头越疼的——
从浴室出来,岑致权已经在等她。
“你也要出去吗?”她有些不自在拉着裙摆的右侧。
其实她是想回家了,不过儿子与静怡去了香港,她回家也无聊,但是要跟他一起出去,一男一女的感觉好像约会!
跟岑致权约会,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好吗?
可是,他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动作自然得不得了,好像做过了一百遍一样,她想甩也甩不开,只能任他牵着。只是她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变得好小好小,就像她握着儿子的手一样。
“走吧,出去透透气。”
他没多说什么,牵着她的手一起出门。
走到电梯门前时,关闵闵忍不住把目光放到走廊那一边的房门上。
不知道庄琳是不是还住在这里?跟富豪哥怎么样了?
自从第一次在这里碰到她,之后她也来过这里几次,再也没碰面了。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庄琳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不过现在还没有下班时间,她应该不在家的吧?她手心痒痒的想去按门铃,可是一想到万一是富豪哥开的门,光是想到他那张阴沉不定的脸,心里就发毛。
恐惧代替了好奇心,还是不要了。
想来以后她出现在这里机率一定不少,一定会有个什么像上次那样偶遇的事件。
虽然她不想承认以后得时不时陪大BOSS暖床,但是,依旧两人现在这不明不白的关系——
一言难尽!
“你哥不住这里。”电梯门打开,她却一直盯着那边那扇门,脸上的表情好奇又纠结,想也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了。
听闻他这么一说,关闵闵迅速地抬头望着他,“你的意思说,这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看来血统还真是会遗传的,当年富豪爸不也风流数十载,最后将她狐狸精妈金屋藏娇起来。如今富豪哥也不逞多让啊。
岑致权没有再满足她的好奇心,将她推进了电梯。
“说一下会怎样?”关闵闵不开心的将脸撇过一边。
这人真是小气得很,不想说的事情休想从他嘴里挖出半点来,刚才跟她说富豪哥不住这里大概已经是极限了。
“不怎么样。”他神情淡然的看着她的侧脸,还真是个孩子,一不高兴嘴巴就嘟起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是不是?”
代价?果然是个奸商啊!什么事情都能扯上利益关系。
她陪睡的代价还不够大吗?当然,这样的话她说不出来的。指不定她说出来后,他会在电梯里对她做些儿童不宜的事情来。
以前她一直以为他这样的男人,生活上肯定很无趣,事实上是,与他接触的时间越长,他这个人原来的形象在她面前就越崩溃。
“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她没好气的低嚷着。
“再陪我多睡几晚可以考虑告诉你。”至于他告诉她的那些,是不是她想知道的,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陪他多睡几晚还只是考虑而已?要是他忽然来一个没考虑好,她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她才不要!
“我不想知道了。”过两天她去公司找庄琳,一定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来不可。
“那就算了。”反正他一向不喜欢谈论别人的八卦。
沉默一会后,电梯到达地下一楼,两人从电梯里出来,坐上他的车子,一路开到了圣淘沙高尔夫俱乐部。
“我不会。”关闵闵一点也不想下车,昨晚被折腾得虚软的双腿好不容易恢复一些,还要拉着她去运动,不要啦。
“我教你。”他打开车门,直接将她整个人拖下来。
“我不想学,腿还酸。”她撒赖着。
“运动神经太差了,更要好好锻炼才行。”他意味深长的说着,将不怎么配合的她直接推了进去。
这间俱乐部是二战时期英军的堡垒与基地,现虽转为国际高尔夫球场,可当年的军事防御设备还处处可见。
球场内树林茂密,湖泊,溪流,山坡起伏,景致倒是不错,空气也新鲜。
若不是被人拉着去打球,她一定好好的享受一下的。
岑致权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更衣室,还让人很快地送来一套适合她的高尔夫球服及球具。
不是非常甘愿的换上衣服后出来才发现,她身上这套白色上衣加黑色短裙的球服与他身上那一套摆明了就是情侣款的,要不要这样啊?
“可不可以换一套?”她睨他一眼,第一次看到他穿着这么休闲,与往日的工作时的严肃冷漠很不同,看着更是年轻不少,却又不是那种青涩的年轻,而是另一种优雅贵气的气度。
想想人家可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岑家长房长孙,优雅贵气这种东西可是天生就有的,别人怎么也学不来的。
“不可以。”他看穿她的小心思,一口回绝她,拿过两人球杆顺便拉着某只不甘愿的小兔子就往外走。
坐着球车前往他指定的地点,已经有两个人在等他。
看到他与关闵闵下车,都同时回过头与他们打招呼。
关闵闵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是富豪哥时,原本微笑着的脸有些僵了起来,“哥——”
还是没有办法用一种很自然的态度面对富豪哥,在他那种面无表情之下真的很难做到的。
而关以辰一如既往的轻哼一声后就不再开口,这种情况之下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从来不带女伴参加的致权如今都把人绑在裤腰带上了,外人无法介入的。
“你们先玩,我教教她。”岑致权朝他们笑了笑,将手上的球杆交给关闵闵。
“关小姐,致权可从轻易教人打球,好好学。”另一个男人了然的笑了笑,拍拍关以辰的肩膀,“以辰,我们先来。”
关闵闵可从来不认为被他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特别是某个根本不是真心要教她,而是借故吃她的豆腐的。
哪有教练会这样贴着学员的身子教学的?
他双手握着她的手,不仅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身前,还故意凑在她耳边讲话,那灼热的气息一阵阵地钻进她耳朵里,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还怎么打球?
对准了绿地上的小白球,他带着她一起挥杆,同时身子向前一撞,撞得她踉呛几步,差点摔到草地上。
“坏蛋——”关闵闵脸红通通的指责他,他绝对是故意的,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姿势简直是——
污得不能见人了!
“是你自己力道没掌握好还怪我啰?”某个男人不要脸的程度简直是无人能及的。
“我不玩了。”关闵闵丢下手中的球杆跑开了。
“别跑远了,在一边等我。”岑致权看着那奔跑而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们这边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得过就在不远处的关以辰等人。
他们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男人,有过的女人也不算少,就算不想,也会有女人贴上来。不过,却是第一次看到岑致权这么玩的!
岑少爷还真是含蓄啊!
“看来新闻上所言不假啊,什么时候发喜贴?”
岑致权拿着球杆过来,关以辰身边的男子兴致昂然的问道。
“会有这一天的。红包准备厚一点。”岑致权不否认。
“不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倒是关以辰,似乎很不看好他。
“很想看我笑话?”岑致权昂了昂下巴,对上关以辰波澜不惊的黑眸。
“不想。不过,关老头那一关没这么容易过。”关以辰拿着球杆转身。
老头子虽然想卖女保住关氏,但同时也是个个性倔傲的人,知道致权曾经是让关氏营建差点破产的帮凶之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他娶到他女儿?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连家抢着娶关家小姐,是人都不会与狼为伴的。
关键还是看关闵闵怎么选择,敢不敢选择。
“他们到底是不是父子啊?”看着关以辰远去的身影,许公子玩味的问道。
“你问他啊!”岑致权挑了挑眉。
人家的家务事,他一点也不想过问。
“诺凡——”岑致权挥了一杆出去后站定看着一米开外的许诺凡。
“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许诺凡惊讶的抬着眉毛。
“前天的新闻,是洛英传播首发的。”
洛英传播是许氏集团旗下的传媒公司,而岑致权指的新闻就是连家与关家那则。
许诺凡俊脸愣了下,随即回应:“OK,我回去查。”
“不用了。”岑致权淡淡道,“不过,下不为例。”
新闻本身确实让他恼火,但是更恼火的是那些故意黑化伤害人的网评。
“我知道怎么做。”许偌凡应允道。
——
关闵闵一个人在球场里晃了一会后,有点累,干脆就在太阳伞下休息,一边看着远处的几个男人在挥杆——
岑致权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运动,游泳,打高尔夫,马术都是经常玩的,甚至连射击也会,当然,她会知道这些,全靠那些年经常出入岑家,从其它人嘴里听到的,大少爷今天又去哪里,做了什么,让人准备了哪些东西送过去等等。
爱好运动的男人,其实真的很性感,特别是出汗时,全身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绝对足以吸引任何女人,难怪乎很多女生喜欢看足球,看球是其次,看场上的俊男们脱衣庆祝进球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除了这些,男人在床上的运动,激情奔射时也同样是性感得让心颤的,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某些时刻,他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模样——
脸蛋倏地通红——
关闵闵,你真是够了!
“闵闵小姐,是不是太阳太大了脸成红这样?”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刚才与富豪哥站在一起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也不知道?
男人们的运动结束了吗?她看了看他身后,富豪哥与岑致权并不在。
“别看了,他们没回来。”男人不请自坐到她的对面,打开台上的饮料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他们还要打多久?”虽然这男人她不认识,但是看起来也没有恶意,关闵闵也就随意的开口问道。
“不想跟我聊天?”男人审视一般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她跟他根本不熟,谈不上想不想好吗?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不过,再怎么样,他跟岑致权应该也算是朋友吧?要不然也不可能相约打球,商场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哪天关氏还会跟他有什么合作呢?
不得不说,做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总裁,虽然经营手段没学到皮毛,不过,为人处事,她倒是学会了一点,就算她一点也不想跟陌生人聊天,还是回了他两个字——
“没有。”
“我姓许,许诺凡。”男人自我介绍道。
“许先生。”
“不必这么客气,我跟你哥还有致权都是朋友,你可以叫我许大哥。”
“哦。”关闵闵轻应一声,她才没有随便叫人‘大哥’的习惯,不过,他说姓许,跟富豪哥他们又是朋友,这个圈子里的许姓并不多,难道他是——
转念一想,她惊讶得正要开口,对面的男人已经给了她答案,“我是许嫣的哥哥。”
许嫣是岑致权传闻中的女朋友,如今她跟岑致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又坐到她面前,不会是想——
“别想太多!”光是看着她的表情,浸淫商场多年许诺凡就读懂涉世不深的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我跟你聊天与我妹妹无关。”
他妹妹追了岑致权那么多年,都丝毫不能打动男人的心,再追下去也没有意思。
可是,他的话她听不进去,若是致权结婚了,那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身为许家的千金,又长得漂亮,又不是愁着没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娶回家。
“哦。”这样最好了,她也不想跟他起任何冲突的。这种人都是人精,她哪会是对手呢!
“跟致权要准备婚礼了?”
关闵闵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来,艰难的吞下去后才尴尬的笑道:“哪有?”
“难道新闻是假的?”
“……”关闵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过头往远处看去,正好看到岑致权与富豪哥朝他们走了过来,于是马上转移话题,“他们过来,我也要走了。”
说着推开椅子站起来。
“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等下致权该以为我欺负你。”许诺凡也站起来,“为了不让致权以为我欺负你,一起走吧。”
她一点也不想跟他一起走,可是,他硬要站在她身侧走,她能推开他?
还好岑致权他们很快就回到他们身后,向前一步,当着其它两人的面牵住她的手,“我们先走了。”
“不一起用餐吗?”关以辰倒是没什么情绪反应的问道。
“不了。”岑致权简短回应,“下次。”
“哥,那我先走了。”听到富豪哥邀请一起用餐,让关闵闵鼓起所有的勇气看向他,跟他道别。
“嗯,那就下次吧。”这句话,关以辰虽然面对着岑致权,但是却是对关闵闵说的。
关闵闵第一次直视着富豪哥的脸超过10秒,在看到他没有以前那么不耐烦的表情时,她心里头像是被灌了蜜一般,甜开了花。
原来,她一直都是渴望能被关家人真正的接受,渴望富豪哥可以像对关媛媛一样对她的。
“这么开心?”
两人换了衣服出来,直接去了最近的餐厅吃怀石料理。
在等着上菜的空档,岑致权看着从球场出来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意的女孩。
不就是关以辰给了她两分颜色,值得如此开心?
“恩。”心思被人猜得出来,关闵闵并不害羞,反而有了诉说的欲望,“第一次回关家,听到我妈说,富豪爸家里还有一个哥哥跟姐姐时,我不知道有多少开心——”
关闵闵小声的诉说着她小时候的愿望,她进入关家后的失落与孤单,就好像她面对不是岑致权,而是一个老朋友一样——
而岑致权静静地听着小女孩的心事,心有些细细疼,为那时候她的孤单。
可是时光不能返回,那时的他早已在国外留学,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住在他家隔壁的女孩强烈的需要得到周围人的肯定。
只是,就算当时他没有出国,估计也不可能会去关注几岁的小女生吧?他想。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活泼的少女,那些孤单的成长岁月,是致齐陪着她的。
这一点,就算他现在很不开心地是无法抹去的。
“下次我让以辰带关媛媛一起出来吃饭吧。”
服务生将菜式端了上来,岑致权开口打断了女孩。
“富豪姐才不想跟我同桌吃饭。”关闵闵耸肩,难过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
“不会的。我邀请,谁敢不给我面子?”岑致权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喝喝看——”
“不要喝酒。”关闵闵微微嘟着嘴,小模样可爱极了。
每次喝酒都会失控,她才不要呢!
岑致权笑了笑,将酒杯放了下来,“怕我会对你怎么样?”
现在他要对她怎么样,完全不需要酒精助性。而且现在餐厅里,就算要对她怎么样,也不会当众表演的。
关闵闵禁不住他一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却苦得她小脸皱了起来,小舌头猛的往外伸——
男人笑了,夹了块前菜过去,“压一压。”
关闵闵瞪他,“你故意的。”
他笑,将她只喝了一口的酒杯拿了过去,就着她喝过的位置一口喝了下去。
男人握着杯子的手修长好看,动作利落,只是一个简单的喝酒动作却优雅得要命。
菜式一一的上来,色泽饱满的鱼生,个头大而且清嫩的牡丹虾,散发着晶莹光泽的海胆,每一口都充满着鲜甜回荡在唇舌间——
“你不吃吗?”直到他又夹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时,关闵闵才好奇的问道。
他好像一直在帮她夹菜,自己根本没吃多少,第一杯酒过后也没有再倒了,好像来这里吃饭只是陪她一样。
“照顾女朋友是应该的。”他淡淡的应声。
照顾女朋友!?她什么时候说要做他的女朋友了?关闵闵嘴里的美味差点就卡在喉咙里。
“如果你想略过男女朋友这一层直接结婚的话我这边没有问题,随时配合你。”
关闵闵哼一声,“我才不要。”
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得很深入了,可是还有很问题没有解决。光是两家大人之间就有得谈,再加上一个关景睿——
若是他知道她偷生了一个孩子,而且从来没打算告诉他,不知道会不会将她给掐死?
他这样的高傲自负的男人,肯定无法忍受别人的欺骗。
可是,要跟他坦白,也不是容易的事,至少现在,她没有勇气说。
岑致权无声笑了,时机到了就轮不到她说不要了。
现在,慢慢享受一下也是不错的。
这一顿晚餐吃得很慢,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们从餐厅出来,岑致权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在门口等着,他去拿车。
还没走开,迎面而来的人却让他目光顿了顿——
关闵闵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他父亲岑旭森,而他手里挽着却不是原配妻子戚佩思,而是秦洁。
关闵闵眼珠子转了转,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岑致权脸色有些沉,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要一起离开——
他们已经走到跟前——
“致权,闵闵,也来吃饭?”岑旭森先跟他们打招呼了。
“岑伯伯——”关闵闵跟岑旭森招呼一声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洁,没人介绍给她,她也不主动开口。
“走了。”岑致权却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一对男女,牵着她的手就走。
岑旭森望着儿子远去的背景,心中不是没有感慨的。
儿子从小与他的关系本就不是很亲,因为他也忙,能与他培养父子感情的时间也不多,更何况他除了忙于公事,外面还有其它的女人,等他意识到与儿子越来越疏远时,他已经飞到国外去读书了。
一直到他回国工作,他们之间也是难得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聊的那几句大都也是公事。
虽然他是他的儿子,可他却又跟他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在与女人的关系上就大大的不同。
从来不跟女人玩暧昧,更不要提像他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玩,反正是她们自己扑上来的,他只是不拒绝而已。
当年因为与关闵闵睡了一觉的原因,他直接开口要结婚,他一直都以为他只是想负责,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却依然还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而且似乎是谁也阻止不了的架式。
应该是真心的喜欢上关家女儿吧?
虽然关家小女儿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喜欢啊,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以他的骄傲,怎么可能因为跟一个女人上床就要负责?而且那个女人还曾是弟弟的女朋友。
没道理的喜欢一个人,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到他?
当年,他的初恋情人,不也是除了貌美之外就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吗?
他不也爱得有够轰轰烈烈的——
眼神一闪,想到了那个明媚如花的年轻女子——
神情有些落寞,他收回了望着儿子远去背影的目光,看着身边陪在自己身边的年轻女子——
一把年纪的男人,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现在老婆闹离婚,而这个女人死活不愿意去打把孩子拿掉,还闹到老太爷那里,他有些头疼。
“走吧。”他率先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不动的秦洁,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心里更不是滋味。
岑致权从来就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以前不会,现在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刚才见到她直接无视了。
但是他却当众地牵着关闵闵的手走了,而之前,他动手揉她头发的动作更是亲呢温柔的不像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冷情得连牵手都是她主动的,所以,她才会不甘心的接受了连正则的追求,只是想刺激他一下,可他却借着这个理由,直接将她踢出局。
后来,她与连正则也是无疾而终。
所以,她回国,处心积虑搭上了岑旭森。
而岑旭森这个男人,对她与他儿子之前在国外的那点事是知道的,但因为跟着他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这些年也没有再找别的金主,所以他对她的忍耐心多了一些。
可是,这点忍耐心也因为她利用孩子逼他给予名份时而开始减少。
她不是没有后悔过的,跟了这么一个老男人却似乎永远只能做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特别是看到岑致权意气风发的从国外回来时。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若是她没有跟了岑旭森,而是其它的男人,她跟他,也许还有可能有点机会。
可岑旭森是他的父亲,而她跟了他!
这辈子,她与他,永远永远的不可能了。
她想要的一切,都被那个关闵闵得到了,如果她不能利用这次的机会,那她这辈子永远没有机会进入岑家了,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放弃的。
她没有选择了。
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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